“臣不曾喜欢过什么女人。”
“你说一个野心勃勃极有手腕的男人,真的会爱一个女人胜过一切,将身家性命都托付了,为她豁出性命,为她欲生欲死吗?”李武的眼里有些疑惑。
周子安却有些迟疑:“陛下说的是?”
李武嘴角微勾:“朕第一次有把握对付沈淮安,便是听皇后和叶修昀的夫人闲聊,说薛婉在金陵得了时疫,沈淮安为了救她,差点把性命都丢了。那时候朕便想,只要拿住了薛婉,沈淮安便不足为惧了。”
周子安微微迟疑:“陛下当真要将江山社稷托付在这般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吗?”
“当然不会。”李武摇了摇头,从袖间取出一封信。
周子安忙上前接住。
“这封信是给北蛮呼衍王的,他不是一直想要边城吗?若沈淮安拿下京城,朕便会西逃,到时候呼衍王挥军南下,沈淮安自然□□乏术,我与呼衍王两路夹击,必然可破。”李武冷静说道。
周子安脸色大变:“可是那呼衍王野心勃勃,并不好相与啊……”
“朕自然知道他不好相与,可如今朕又能如何?”李武恨道,“只愿沈淮安当真那般在乎薛婉,待到他攻城的时候,朕把薛婉往城墙上一摆,便能叫他投鼠忌器也好。”
周子安听此,沉默不语。
“你去吧,信留给可靠之人,关键时刻,把信送出去。”
“是,臣遵旨。”周子安忙行礼退了下去。
之后数日,沈淮安都围而不攻,双方还互派了使节谈判,自然都是不欢而散的。
因沈淮安那日闹了那出,加上局势渐危,薛婉被李武下令,禁足玉禧宫,叶六娘又病着,偌大的宫殿,整日空荡荡的,薛婉想了数日,才唤了人,取出一件压箱底的簪子送给林十一。
林十一收了簪子,自然免不了要回礼一番,她并不知李武缘何恼怒了薛婉,只心里免不了幸灾乐祸。薛婉可是和叶六娘一个鼻孔出气的,如今她竟然给自己送簪子,显然是服了软,想要投靠了。
待林十一登了玉禧宫的门,薛婉自然十分殷勤,对她礼遇有加,显是服了软。
林十一被安抚地很是高兴,又问起薛婉如何得罪了皇帝。
薛婉十分懊悔地说道:“其实是前些日子在未央宫,皇上那日说前些日子北方的贡马到了,想带人过去试试马,散散心。”
林十一眼前一亮:“皇上想去跑马场?”
薛婉苦笑道:“我也是一时多嘴,说皇后娘娘身子骨弱,只怕不好多劳累。哎,皇后坠胎不顺的事你也知道,二人一直闹着别扭呢。皇后一力追查,皇上却拦着不让……”
我这话一说,不知怎的,皇上和皇后又把话题绕到这事上了,越说吵得越凶,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皇上一个不高兴,迁怒我,把我禁了足。”
提起此事,林十一的脸上露出十分古怪地神色,她的嘴角勾着一丝微妙地微笑:“这样啊……”
薛婉点点头:“可不是。”
林十一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皇上近来政务繁忙,也是该散散心的。”
薛婉不动声色地取出一个盒子,笑道:“专门给妹妹准备了礼物,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你且先凑合着看看。”
林十一好歹也是世家出身,但想到薛婉之前送给她的簪子,不禁心中微动。那是支掐丝的凤簪,上面坠着的宝石各个都成色极好。
薛婉将匣子推到林十一面前,她神色扭捏地打开,便见满室光华照人。
二十八颗夜明珠,个顶个的有指头那般大小。
薛婉笑道:“若妹妹日后登上凤位,恰好可以做一顶凤冠。”
林十一呼吸一窒,笑道:“姐姐说笑了。好吧,待过两日,我若成功邀了陛下,便派人来告诉你。”
“可就等着妹妹的好消息了。” 林十一的动作快极了, 不过十来日,她便说动了李武去跑马场散心, 且难得的解了薛婉的圈禁,薛婉趁机将消息通过纪海棠传到沈淮安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