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他抓住。
“姝姝。”伍岑已经平复下来,语气仍是寡淡:“谁教你的。”他从来没有教过她怎么接吻。
颜姝别开脸:“自学成才。”
伍岑无视她的敷衍,眸色骤然变冷,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谁教你的!”
接触到他的目光,颜姝开始害怕:“你弄疼我了!”刚刚筑起那道防线,轻易被他的眼神击垮,她没出息的被吓哭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伍岑放开她。正想说什么,颜姝甩开他的手:“你吓到我了!”
她跑回房间,把门反锁。
后背抵着门,全身发抖。
得意过后,满心惶恐。
伍岑刚才的眼神,和高三那年误以为她早恋时,一模一样。
颜姝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给张晓尓打电话。
“不行我好害怕,我不应该强吻伍岑还装作经验丰富的样子——我完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
张晓尓:“——不是说离婚吗?怎么突然亲上了!?”
“伍岑的情绪一向稳定,我再怎么作他惹他,他都不会冲我发火,顶多冷静八秒钟。他刚才差点掐死我你知道吗!”
颜姝越想越慌张:“他会不会断掉我的生活费?会不会冻结我的卡?我这一个季度的新包还没付尾款,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我才刚签约五书他会不会雪藏我?等等我先查查我卡里还剩多少钱。”
信息量太大,张晓尓努力接收完。
挑重点说:“你们是怎么亲上的?”
颜姝完全没在听,自顾自地说:“不行,干妈答应过伍岑她不插手管我。我哥也不行,伍岑是我哥的甲方爸爸,我哥一定会为了江山社稷放弃我!”
“……”
颜姝花容失色,努力保持镇定:“我必须趁卡没被冻结之前转移点跑路费!张二狗你把卡号发……”
卧室门被打开。
伍岑握着钥匙,站在门口。
颜姝吓得丢掉手机:“——我错了哥哥!我下次再也不强吻你了!”
伍岑目光沉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语气淡然如常:“跟我去医院。”
颜姝下意识拒绝:“不去!”
伍岑:“孙医生昨天通知我,你的钢钉必须取出来。”
“不要!……会留疤。”之前的疤五年了才消失。
“颜姝。”伍岑连名带姓的叫她:“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颜姝愤怒地挺起胸膛:“我不大吗!”
接触到伍岑警告的目光,又缩回去,狡辩:“……再大的人也爱美啊。留了疤就不能穿漂亮裙子,手术半年都穿不了高跟鞋。”本来就要踮脚才能抱到他,脱了鞋跳起来也未必够得着。
等等,不是已经提出离婚了吗?
想到以后都不能光明正大抱他,颜姝吸了吸鼻子,蹲在地上。
厚厚的羽绒外套缩倦成一坨,瞧着可怜极了。
别人家亲完都恩恩爱爱,她好不容易吃了一回熊心豹子胆,强吻结束,就要去医院挨刀?
身体悬空,颜姝被打横抱起来。
小缩头乌龟从羽绒服探出脑袋,满脸紧张:“你要对我做什么?”
伍岑:“不想残废,就乖乖听话。”
颜姝脑子里不禁冒出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痛经,伍岑送她去医院,对她说的那句:“不想流血而死,就乖乖听话。”
她缩进羽绒服里:“烦人。”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连大姨妈都不懂的小屁孩,他这什么语气!
不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做手术?
孙医生给颜姝做了全面检查,建议她立刻取出钢钉。
年少无知的时候在他手底下做手术,颜姝对这位医生的脸有了阴影。
相比这个恐怖大叔,伍岑就变得特别英俊温柔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