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勾唇。
这次春猎,就因为这场刺客风波而闹得风风雨雨,鸿德帝追责了这次负责的官员,与呼达国的谈判也再次破裂。
尽管墨达王子坚称自己没有刺杀鸿德帝的意图,但他带来的勇士刺杀鸿德帝也是事实。
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目的,鸿德帝都因为被愚弄而勃然大怒了,在他的国家,他的主场,居然被外国之人刺杀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鸿德帝越想越是气愤,他用手指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还是没法缓解。
他看着宁王交上了的兵符,不禁有些后悔了起来。
要是……不暗算他那皇弟就好了。
他朝中虽不乏优秀的将领,但论对呼达国的了解,毋庸置疑,他们都比不上宁王,而且,那边关的兵们,都是宁王一手带出来的,要安排新元帅上任,就得考虑到一个磨合的问题。
虽然这次呼达国借着求和的借口做了刺杀的事情,他却是不敢强硬地开战。
唉,要是,不做那事就好了。。
“皇上。”皇后端着汤蛊进来,微黄的烛火下,显得那张姿色尤存的脸更多了几分温柔。
皇后走到鸿德帝身边,素手轻动,接过了替鸿德帝按头的活,“臣妾炖了一蛊您爱喝的汤,您喝上一点吧。”
鸿德帝皱了皱眉,“嗯。”他点了点头,却是把皇后按在他头上的手拿了下来。
“朕知晓了,你先回去,朕处理好事情以后再喝。”虽然心情烦躁,但他也没有把气撒在皇后身上。
皇后脸上柔和的笑意淡了一些,然后又恢复了一脸端庄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桌上温热的散发着淡淡甜香的汤,依言退了下去。
她走在路上,一位位年轻漂亮的妃子见到她,毕恭毕敬地给她行了礼。
她坐在镜前,望着自己温柔端着的面容,笑得温柔如水。
“诗儿,本宫老了吗?”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闻言,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才继续笑道,“哪里老了,您瞧着比那些依然如那未嫁的时候一样呢,奴婢看着,有些娘娘看着您这娇花似的皮肤,那眼神都嫉妒得不行呢。”
皇后咯咯地笑了几声,这才满意了一順,她最为自豪的,就是这身雪肌了,侍女说得很让她愉悦。
只是,那愉悦也只维持了一瞬而已,她抚着自己的脸,想到刚刚鸿德帝的态度,又问道“那你说,为何,皇上待本宫不如以前好了呢?”
以往,她端着自己炖的汤去找鸿德帝,鸿德帝可不会这样待她,鸿德帝,对她可真是越来越冷淡了。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从她帮娘家的那个侄儿求了情开始的。
皇后没有理会贴身大宫女诗儿一下子便跪下了的情况,她施施然然得离开了梳妆台。
裙摆在干净的地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诗儿的头垂得更低了些,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皇后坐在榻上,越是想鸿德帝对她的态度就越是心里发堵。
“闲钰,都是因为闲钰。”她倒是不会怪罪那个罪魁祸首孙琪,毕竟,那是她三代单传的娘家第一次出现的第二位嫡子,要怪,当然要怪与她关系平淡,还触犯了她的利益的闲钰。
在她心中,要不是闲钰多管闲事,也不会发生这么些事情,自那件事在民间传开,不仅她的家族名誉受了损,她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在其中名誉受损得是最大的。
偏偏,她那女儿还死了命地要嫁给那个闲钰。
这一对儿女,还真是让她不省心,不过,好在,皇上只有她生得这一儿一女,不是吗?再不争气,也比那个贱人过得好多了。
自己早早得便死了,生得儿子也早早在京为质,另一个儿子也早早夭折,丈夫也在她死后不久就死去,只留下一个身体不怎么好的儿子在这世上。
真凄惨呢,她想着脑中那人的惨状,心情又好了起来,“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