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淡笑道,“倒是我唐突了些,孙大人定是不习惯的,不如,孙大人先唤我范大人?”他看起来,还真是有礼极了。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的角度,都诠释了一个有礼温和的贵公子真正的模样。
孙司年愣了愣,笑着唤了一声范大人,两人对视一笑,那股子尴尬的气氛一下子便变得和谐了起来。
“孙大人,我初来乍到的,倒是麻烦孙大人多多指教。”
“一定一定。”孙司年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嘴上却是这样回道。
他是真的没想到,原来这位恭郡王,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表面上看上去不染尘世,没想到,这样相处下来,倒是挺温和有礼的,就是不知道,这温和有礼到底是真是假。
孙司年皱着眉想了半晌,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卷轴,有些苦恼于自己的心思阴暗,这就算是假的,对这位恭郡王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位在皇上面前都是不苟言笑的,在他面前装作这般模样,还能得到更大的好处不成,他呀,最近看案子看魔怔了吧。
真是,这心思真是越来越阴暗了。
孙司年摇了摇头,揉了一把自己的太阳穴。
范雅阁表面上在有条不紊地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那抓着东西的手上条条鼓起的青筋破坏了那手的完美无缺,反而显得那手狰狞了起来。
去死去死。
明明心中已然阴暗到了极点,他面上的表情却愈发平静了起来。
风光霁月,如此的纯净,如此的美好。
“范大人,今日下值可要与我一道去看看阿钰。”受到范雅阁的影响,他也不自觉的叫起了阿钰来。
阿钰那两个字一出口,他的脸便不由自主的红了红,却又将这两这个字放在心中反复唤了几遍,一时间,一股甜意从他的心脏一直涌到喉间。
甜过之后,却留下了一丝略带苦涩的回味。
孙司年神色突然萎靡了一阵儿,而后才接着说话,不过这次,他却是不敢再唤那声“阿钰”了。
“钰兄昨日为了救我,不小心崴了脚。”
本来在他唤出“阿钰”两个字的时候,范雅阁的眼神便已经无比吓人了,只是那时孙司年忙着难过,没有发现。
当他提到闲钰为了救他伤了脚时,范雅阁更是脸色一白,眼中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
为了救他,受了伤!
“范大人,你怎么了?”孙司年也发现范雅阁脸上不太对劲。
范雅阁收敛了自己眼中的一切负面情绪,他强迫自己对着面前的人笑了笑, “无事,我只是有些冷。”
孙司年见他声音飘飘忽忽的,本来还因为前面用阴暗心思看人有些愧疚的他,将自己放在一旁还有余温的一个汤婆子拿过来递给了范雅阁。
“范大人,这是我用的,您要是不嫌弃,便先用上一用,这大理寺确实是冷了些。”
范雅阁的目光凝在那个汤婆子身上,过了半晌,然后笑着接了过去。
“谢谢,孙大人。”
“不客气哈哈,今日您可要与我一同去?”
“当然去,不知道阿钰伤得怎么样了?”
瞧这汤婆子,真是,眼熟啊。
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刘大人:我可真是干了件好事,开心。
本兔:每个人的悲欢离合真是不尽相同啊。
范雅阁:拔刀。
好久没写小剧场了。 傍晚, 夕阳的余晖映在来来往往的人身上, 为每个人的脸增添了一分柔和的光辉, 显得这世间美得如同一副画卷一般。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有人因为这夕日愁苦,也有人因这夕日欢喜,而闲钰。
她因为脚崴了, 只能躺在床上做一个脚丫子不雅地高高翘起并且安静如鸡的美公子, 当感受到太阳照在她脸上的余温时, 她只是思考了一阵, 最后默默咬了一口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