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氦就道:“阿婆,拜托你。”
陈阿婆的脚步顿住了。
她叹了口气,不再追上去。
远远站在门口的姜怀生平第一次看到柯氦垂下眸子,乖顺地和别人说‘拜托’的样子。
像是有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起。
将他理智的弦直接劈断。
白玫瑰花苞被捏在掌心,碾成浆水。
陈阿婆本来要教训姜怀,可在对上他阴沉的黑色眸子的瞬间,突然失去了语言。
“你……”
姜怀松开手。
玫瑰花的花瓣掉了一地。
他弯起眉眼,道:“啊抱歉,刚刚在想别的事情,好像失态了。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阿婆,下次再见。”
说罢,姜怀转身离开。
陈阿婆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
而二楼的柯氦已经将文蔷安置在了床上。
她还有意识,所以被柯氦接触到的皮肤已经泛起了粉色。
可她又皱着眉,和上两次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小蔷薇。”他喊她名字,“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文蔷艰难地睁开眼睛。
她看着他溢满了悔恨的眸子。
终于,她伸出手,有些颤抖地说:“那你抱抱我……”
刚刚说完,她就脱了力一般地垂下手。
手还没坠落到床面上,就被柯氦抓在掌心。
他又将她从床上抱下来安置在地毯上,才像是大型玩偶一样,将她整个人都卷进怀抱。
“姜、姜怀……”文蔷艰难道,“抓得我很疼,很疼……”
“抱歉……”柯氦愧疚极了,“他抓你哪里了?”
文蔷抬起右手。
柯氦轻轻抓着她的手腕送到唇边。
一下两下。
文蔷的痛苦稍微减缓了,但随之而来的又是灼人的热度。
稍微离开一点又疼,但是稍微靠近一点,又是和之前那样的症状。
文蔷宛若被人放在火上炙烤。
她难受得哼哼起来。
额头上更是冒出冷汗。
“还是很疼吗?”柯氦哑着嗓子问。
文蔷往他的身上靠了靠,道:“你抱着我……会好很多……”
她又疼又累。
只能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柯氦的衬衫。
“小蔷薇,我现在要给你缓解疼痛。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喊停……”柯氦轻轻地说了声。
似乎带着颤抖的尾音随风消散。
他俯下身,脸和脸之间的距离被拉到最小——
说不出是薄凉的,还是温热的。
像是水珠滚落进荷叶的清凉,又像是莲心点灯的温暖。
柯氦分明说着文蔷可以中途喊停。
有力的大手却紧紧禁锢着她。
文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直着背靠在床边,变成了用力地仰起脸。
纤细的脖颈打落了夕阳的血色。
像是在灯下透了光的骨瓷。
痛苦不见了。
热度也退开了。
文蔷的大脑从未如此清明。
因为离得太近,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只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温度。
“唔唔……”她的脖子实在是太累了,手下从抓着柯氦的衬衫变成了在他的心口上敲打。
柯氦也终于猛地回神。
他像是被吓到一般,猛地将人松开。
水声。
文蔷的脑袋轰一声炸了。
她捂着酸麻的唇,指着柯氦的鼻子,羞愤交加,“你……你走!”
“啊……噢,我……你……”柯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焦急中既然有些同手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