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二十岁是一条分水岭,那么好像每个人到了这条线时都会在顷刻间成长,在某一天幡然醒悟过来,再回头看看那个曾经幼稚天真的自己,在心里默默嘲笑自己不着调的坚持。
不甘心于现在,也不满足于过去,于是又重新迈开步伐,努力奔跑。
比曾经的任何一次都要更用力。
在许愿20岁的那天,跟池叙领证了。
没有小说里浪漫的求婚,没有电视剧里轰轰烈烈的下跪和钻戒,甚至连鲜花都没有。
只有一句池叙跟她说的,你只能跟我结婚。
圣诞节的那天早上,许愿醒的很早。
她其实并不知道今天会跟池叙去领证,但由于是自己一年一度的生日,许愿还是化了个妆,精心挑好了毛衣和长裙,没有邋里邋遢地出门。
许愿总觉得自己跟池叙是老夫老妻,寻常出门约会干脆都懒得化妆,直接素面朝天地去见男朋友。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高中素颜都见多了,不需要搞这种形式主义。
没想到她临时起意撸的妆居然真派上了用场。
池叙刚见到她的时候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堪堪问她:“你今天是不是化了妆?”
“是啊。”许愿把脸往他面前凑:“我今天还要发朋友圈的,当然要隆重一点。”
“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池叙挑了挑眉,对此表示惊奇。
“不是去过生日么。”许愿自然而然地牵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说会帮我把今天安排好,那么我们第一站去哪里?”
“去车站。”他指尖挠了挠她的手背,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啊???”
直到坐上回沿南的大巴车,许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带我回沿南干嘛?跟我父母还是跟你爷爷团聚?”
“都是。”池叙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另一只手绕过去,温柔地轻捋她的长发:“我们今天要一起去做一件坏事。”
许愿:“什么坏事?”
池叙:“偷户口本。”
许愿:“???”
许愿:“我们为什么要偷户口本?”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20岁的时候想跟你登记?”
他慢悠悠哼了一声出来,像是在谴责她的烂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记不住。
“20岁的时候跟我登记?”许愿先是疑惑地重复他的话,而后才猛然意会到池叙的意思。
20岁的时候跟她结婚……20岁……不就是今天吗!?
“你……你……”她嗓音颤了几秒,依旧觉得荒唐:“你是认真的吗?”
池叙侧过头,轻抚她发丝的动作停下,反问她:“你看我现在像是在说笑么?”
他勾着唇,似笑非笑,看上去无可奈何的意思远多于嗔怪,约莫是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反应。
一点……不,不是一点,是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许愿的大脑瞬间如同除了故障似的停止了运转,一种仿佛在云端漂浮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种不真实、不切实际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她唇瓣嗡动几下,然后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涨红,红到甚至让人以为她是不是就快要缺氧了。
过了许久,许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以及理智:“所以你现在是……默认自己已经跟我求婚成功了?”
“……”
池叙哪能想到她沉默了那么久蹦出来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他轻咳了两声:“我们当时不都说好了的?我以为就能算作求婚了。”
当时是什么时候?
许愿睁大眼睛在脑子里搜刮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想起来。
哦,好像就在两年前的今天,他们两个还在另一座城市过节的时候,他有提到过。
两年后的今天,要把她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