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脸颊泛着红晕,几缕发丝贴着,整个人懒洋洋的。对上傅遮的视线,她稍微清醒了几分。
“脚怎么样了?”傅遮的声音淡淡的,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在清晨听起来非常舒服。
郁晚襄说:“好多了。”刚睡醒,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发黏。
“襄姐,隙哥找你。”师师在座位上叫道。
郁晚襄转头,就看到唐隙在他们班的窗外。
她站起来,跳着往教室外面走。
身旁的傅遮也站起来,影子笼罩着她。随后她的手臂一紧,被他扶住。
她看了看他,只见他依旧是那张淡漠脸,看不出情绪,只是眼底微沉。
见她站着不动,傅遮问:“不走了?”
肩膀碰到他的胸膛,鼻间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郁晚襄的心跳有点快:“走。”
傅遮把郁晚襄扶到了教室外面,对上了唐隙的目光。
唐隙看着他们一路走出来,目光微闪:“昨晚谢谢你帮了我们襄襄。”说着,他扶住郁晚襄的另一只手。
这个动作的意味很明显:交给我吧。
傅遮这边却不松手:“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不用你道谢。”
两人之间充满敌意,剑拔弩张。
路过的同学只觉得这边凉飕飕的,都加快了脚步。
郁晚襄甩开他们两人的手,往旁边站了站:“我没残,可以自己站着。”
“因为你,那些人才找上她,你应该向她道歉。”丢下这句话,傅遮就离开了。
唐隙的脸沉了沉,却在看向郁晚襄的时候恢复了面带笑意的样子:“襄襄,脚怎么样了?”
“不要紧,真的。”郁晚襄察觉出他因为傅遮说的话不高兴,“虽然段威这个麻烦是你引来的,但是在我的地盘上找你麻烦我怎么会不管?上一次我和段威就结下梁子了,他来报复我也正常。”
唐隙的眼中带着暖意:“不会有下一次了。”
“有下一次也没关系,谁让我是你襄姐呢?”
“襄襄。”唐隙叫了她一声。
语气里没有平日里那种不正经和轻佻了,这一声叫得很温柔。
他看着郁晚襄的脸:“襄襄,我要走了。”
郁晚襄的表情凝了一下。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也不惊讶。
“什么时候?”她问。
唐隙说:“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肯定猜到了。元旦之前,大概是31号吧,已经在班手续了。”
今天25号,离31号还有6天。
郁晚襄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这么快?”她原本以为至少是这个学期结束。
唐隙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问:“舍不得我?”
郁晚襄推开他的脸:“废话。你去问鲳鱼师师他们,哪个舍得你。”
唐隙开玩笑说:“你们会让我舍不得走的。”
“呵,赶紧滚吧。”
性格使然,他们两人都是不太喜欢表露太多脆弱情绪的人,聊起离别也是吵吵闹闹的,没那么多悲伤。
上课预备铃响,郁晚襄不要唐隙扶,坚持自己一个人回教室。
看着她走进三班的教室,唐隙眼中的笑意慢慢消失。
回到座位上后,郁晚襄也有几分无精打采。
“怎么了襄姐?”鲳鱼问。
“再过6天,唐狗隙就要回B市了。”
傅遮看了看她。
鲳鱼:“什么!”
见鲳鱼反应那么大,郁晚襄说:“就是回B市而已,又不是出国。”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沉浸在唐隙要走的氛围中,原先一中的小弟小妹们对唐隙都很舍不得。
唐隙要走的消息也传到了别人耳中,比如柯榕榕。
柯榕榕近段时间还算安分,这种时候就坐不住了,在厕所里遇到郁晚襄,还要嘲她几句:“唐隙要走了,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