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遮拿出书,说:“不用。”
郁晚襄其实不想收下这袋零食。她就是给了傅煜几块巧克力,他如果喜欢计较清楚,还她几块巧克力就行了。他们可是敌人,是竞争对手,收他这么多零食算怎么回事?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似有些不耐烦,傅遮把视线从书本移向她:“这些东西的保质期都在六个月以上,按你平时上课偷吃零食的量,也就一个星期,用不着谦虚。”
“……”
这是在变相说她贪吃吗?
都这样了那就没客气的必要了。
“谢谢你哦!!”她把零食从桌上提下来的时候,塑料袋不小心扫到了桌上的笔。
笔滚落到地上,停在傅遮脚边。
她把袋子放在地上弯腰要去捡,傅遮也刚好弯下了腰。
郁晚襄先捡到了笔,准备起来的时候脑袋正好撞上傅遮的胸口。
“你干什么?”她不满地问了句,想要把脑袋移开,谁知披散的头发却缠上了傅遮校服衬衫的纽扣。
她没有防备,头皮骤然被拉扯,疼得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傅遮我操/你大爷!
“别动,我替你解开。”
傅遮把没被缠住的头发撩开。柔软的发丝从他的指间划过,触手凉凉的,像绸缎一样。隐隐的果香不断飘过来,像桃子的味道。
碍事的头发全都被拨开,露出那一缕缠在纽扣上的发丝,以及发红的耳朵和白皙的颈项。傅遮的视线略微停顿,然后移开,去解缠住的头发。
他刚动,郁晚襄倒吸了一口气,泄愤似的抬手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软的声音抱怨说:“疼啊,轻一点!”
人的心和身体的状态有时候是完全可以分离的。比如心软得像被羽毛拂过一样,腿部的肌肉却可以是紧绷的。
卷毛隐约听到后面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动静,暗戳戳回头。只见傅遮低着头,郁晚襄的脑袋拱在他怀里,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操啊。
这大清早的,搞这么刺激。
余光看到卷毛,傅遮抬眼扫了过去,把桌上的英语书立了起来,挡住他的视线,随后又把郁晚襄桌上的书也立了起来。
“……”卷毛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傅遮你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被郁晚襄忍住,“干什么呢!能不能快一点。”
傅遮替她把没说完的脏话说完整了:“你要是再乱动,我他妈就不能。”
这是郁晚襄第一次听到他说脏话,语气里带着笑,很恶劣。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很畜生。
傅遮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一点点去解缠住的发丝,动作轻柔。
他们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跟他们隔着走廊的一对同桌注意。在两人看来,就是傅遮把人家女生的脑袋按在怀里。
傅遮淡淡地朝两人看了过去,两人一颤,立即目不转睛地盯着英语书。
郁晚襄的的额头离他的胸怀只有一点点距离,鼻尖若即若离地蹭着他的校服衬衫。
“你快一点!”她催促说。
傅遮心浮气躁,也有些没耐心:“快不了。”
“……”意识到这样的对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很有歧义,郁晚襄闭嘴了。
头顶又响起傅遮一声轻笑:“你可以听听英语单词,平心静气的。”
讲台前,课代表正在带着大家读单词。
“……”
让她平心静气,这是人说的话吗?
听了五个还是六个英语单词后,郁晚襄的耐心终于耗尽了。她一只手伸进桌肚,在书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把折叠剪刀,甩给傅遮说:“把你的扣子剪下来。”
“……”
短暂的沉默后,傅遮问:“不是应该剪你的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