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低头不语,接受批评。
曹信扶着班主任的手臂,替他说话:“老师,你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班主任差点没跳起来,“不就是事关阮甜甜吗?我当初就不应该搞什么学习互助小组,增大早恋几率…”
陆执:“……”
“怪就怪我对你太放心了!”班主任伸长了手臂,狠狠点在陆执的太阳穴上,“还以为你能热爱学习,好好走正道。结果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杀人偿命啊!杀人犯法!”
班主任哆嗦地手指都开始发抖:“你成绩优异,前途无量,你为了一个…啊?为了一个社会的渣滓,你毁了自己,值吗?!”
陆执抬眸,看向班主任,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来:“我就成绩好了点,本质上也是个渣滓。”
曹信听不下去了:“陆哥,别这么说自己。”
班主任抬手就给了陆执一耳光,“啪”的一声极其响亮:“自轻自贱!不配做我学生!”
说罢他甩开曹信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走了。
曹信两头为难,他搓了搓陆执的胳膊,飞快地劝了几句,又急忙赶上班主任的脚步,重新把人好好扶着。
老人家的一巴掌抽在脸上不是很疼,陆执摸了摸自己的脸,目送班主任消失在公交车站。
成绩优异,前途无量。
他自嘲地笑了笑。
阮甜甜是个反射弧长的。
出事当天她回到家里老实地呆到晚上,临睡前还和陆执发了通电话安慰了许久。
然而当晚她就做了一夜噩梦,第二天烧到三十九度五,直接拉到了医院挂点滴。
贺良玉和胡乔都来了,两个人就像左右门神一般,守在病床两侧。
这场景似乎有些眼熟,只不过贺良玉和阮甜甜换了个位置。
“下次会不会轮到我躺着了。”胡乔说。
“你有病啊,这么咒自己?”贺良玉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再说你住院我才不去。”
胡乔:“……”
她真就没见过这么嘴贱的。
一想到自己曾经还和阮甜甜说过贺良玉长得好看,现在想想就觉得恶心。
“怪不得甜甜不选你呢。”胡乔小声嘀咕道。
贺良玉耳尖,听了个七七八八:“臭丫头你说什么呢?!”
“我…我跟你说话了吗?”胡乔心虚道。
贺良玉举起自己的手作扇状:“小心我抽你。”
阮甜甜迷糊着,就听见两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头都要大了。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贺良玉一个香蕉皮扔了过去,精准地砸在了胡乔的脸上。
阮甜甜:“……”
贺良玉哈哈大笑。
胡乔一撸袖子,咬牙切齿:“老娘跟你拼了。”
“咳咳…”阮甜甜轻咳了两声,成功阻止了一场乱斗。
“甜甜你醒了?”胡乔第一时间霸占了阮甜甜最近的位置,满脸的关心。
阮甜甜点点头,贺良玉递过来一杯温水:“多喝水。”
胡乔扶着阮甜甜坐起身,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叔叔阿姨们出去吃饭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买点去。”
阮甜甜喝了口水,摇摇头:“我吃个香蕉吧。”
贺良玉把香蕉剥好了给她,阮甜甜接过香蕉,受宠若惊。
“陆执知道我发烧了吗?”
没等胡乔接话,贺良玉就先不高兴了:“睁开眼就陆执陆执陆执,亲儿子也没这么惦记的吧?”
“亲儿子还真不惦记了呢。”胡乔故意气他,“不是亲儿子才惦记,是吧甜甜?”
贺良玉十分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阮甜甜:“……”
两人的目光宛如两道红蓝闪电,在病床上空交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看的一旁的阮甜甜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