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报警?”陆执试探着问。
贺良玉笑了起来:“你说她胆子多大。”
陆执垂眸看着贺良玉的病床边缘,陷入沉思。
“我们可不知道阮爷爷在你身边安排了个人。万一你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贺良玉顿了顿,笑得不怀好意,“我还以为小丫头会劝你自首减刑加坐牢呢。”
陆执抬头看着贺良玉,语气不善:“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贺良玉闭上眼睛妥协道,“我以后可不敢惹你们,一个管杀一个管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说完,又自己心疼起来自己:“怪不得小爷我追不着人,你丫跨时代来助攻自己,谁扛得住啊。”
陆执刚死了爹,心情算不上开心,但是也绝对不难过。
他坐回自己床上,脑海中整理着以前自己和阮甜甜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靠近,知道他打工的酒吧,知道电话,甚至还知道他家住在哪。
如果有这一通连接着十年的电话,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你真的相信有这通电话?”陆执问。
“理性上是不相信。”贺良玉道,“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甜甜以前根本不理你,可是从高二开始,不仅搭理你,还一个劲的往你跟前凑,我都觉得的奇怪,你心里没点数吗?”
陆执心里挺有数的,所以最初他一直都不太敢相信。
“不过那些都只是推测,毕竟小女孩也有可能一时眼瞎春心泛滥。最重要的是她能清晰准确的报出你所在的地址,这就是最大的证据。”
病房门又被推开,陆执以为是阮甜甜,结果进来了两个大男人。
“陆哥!”曹信往病床后一趴,刚想哭嗲喊娘,结果正对上陆执的一张花脸,瞬间化悲愤为笑意,死抿着唇憋得快抽过去了。
江阵拎着水果怒气冲冲地进来,也被陆执一张脸给弄的哭笑不得。
“你这脸怎么回事?”江阵问。
陆执从床下给两人拿板凳:“甜甜画的。”
“贺哥!你怎么也在这呢?!”曹信看到的隔壁床的贺良玉,惊讶地伸伸脖子,“我就买了一提香蕉。”
“我缺你那点香蕉?”贺良玉翻了个白眼,“放这,给阮甜甜吃。”
江阵和曹信昨天找了一天,什么关系都用上了也没把人找着。
好在晚上阮甜甜打电话报了平安,两人赶到医院看了一眼后才放心大胆地回家睡了个安稳觉。
江阵把陆执当弟弟当儿子,这回气得不轻。
要不是晚上那会儿陆执没醒,不然非得把他吊起来打才解气。
然而这一夜过去,气消了大半,再看见陆执这副傻逼样子,也懒得再跟他生气。
“我酒吧里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江阵再不生气,还是要装出生气的样子来,“你胆子是真不小,我都要说声牛逼啊。”
陆执耷拉着脑袋,听话挨训。
贺良玉在旁边看得乐颠颠:“哎,曹信,你帮我买袋瓜子呗?大厅有个自动贩卖机,我要五香的。”
“那个老家伙你跟他一命抵一命?你是觉得他命值钱还是觉得自己是袋垃圾啊?”
“一声不吭就跑了,烂摊子给谁收拾啊?”
“我听说你他妈还找了手黑的,想死是不是?!”
曹信拎着两包瓜子回来,江阵还在数落陆执。
贺良玉拆开一包,用下巴示意曹信:“那有个盘子,端来。”
盘子里还有两块苹果,贺良玉叉来吃完,用盘子装瓜子皮。
“嘿嘿。”
两个人坐在另一张床上,边嗑瓜子边听陆执挨训。
江阵本来不太气,结果越骂越来劲,说得多了,说得狠了,还能获得隔壁床铺的称赞。
“骂得好!”贺良玉躺在床上,拿出了国家领导人的架势,啪啪啪鼓了三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