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太深太苦, 清歌瞬间失语,只怔愣的看他。
“还有,我发烧了, 家里就我一个人, 可怜可怜我好吗, 小歌。”
男人双手握住她的手, 支撑不住微微垂头, 额头紧紧的贴在清歌的手上,果然热烈的体温着皮肤的毛孔钻到她的心上。
“怎么这么热?”清歌一惊, 讶异问道。
刚才她没有仔细看他,现在低头一看, 他脖颈后面的皮肤都红了!
“我给你找药。”清歌起身要去找药盒, 男人虚弱的靠在沙发坐在地上, 只一双眼睛亮的厉害。
清歌跑到阳台旁,柜门拉开把医药箱拿出来, 挨个药盒看完皱起眉, 她刚回国不久没生过病, 家里的药都过期了。
回头一看男人双眼微合,强挺着在往自己这边看。
她拿了体温枪走过去,滴的一声果然烧的不轻,已经39度了。
清歌有些急, 右脚脚尖急促的轻点地板。杜藤枫高,浑身硬邦邦的都是肌肉,她也扛不动啊!
“没事儿小歌”,杜藤枫笑着安抚她,“我躺会就好了。”
好什么好!
清歌气的瞪他一眼!
“我先扶你去躺着,然后给你买药,你乖乖躺着别动。”
时间紧迫,来不及收拾次卧,清歌把男人的右臂绕过脖颈搭在自己肩膀上,咬牙撑起他。
好在杜藤枫还有意识,只微微借力,还能自己走。
坠入清歌的床上双眼紧闭,昏睡过去。
清歌顾不得别的,草草给他盖上被子,拎着包就往外跑。
哒的一声大门关上,床上的男人缓缓睁眼,眼底被烧的全是血丝,满足的叹笑出声。
一下午的冷风,没白吹。
陷入熟悉的香味里,杜藤枫觉得自己被暖盈盈的包裹住。
好幸福啊。
清歌回来的时候,额头薄汗,微微有些气喘,推开卧室门时屏住呼吸。
月色落到杜藤枫的脸上,斑驳陆离的光斑吻上他好看的眉眼。
放在床边的手机嗡嗡的响,清歌看了一眼,本市座机号码。
想了想没有接,杜藤枫睡的很沉,不好贸然替他接电话。
嗡了半天,声音终于止了。
清歌莫名松口气,摸了一下杜藤枫的额头,准备给他贴一个退热贴。
手机又震。
贴完退热贴,手机连绵不绝的震。
清歌迟疑一下,终是接了起来,“您好,哪位?”
那头默了一会儿,礼貌的女声才说道,“请问是杜先生的手机吗?”
“他不方便接电话,有事我会转达他。”
清歌清秀眉头浅皱,莫名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啊,是这样的,杜先生的母亲这两天一直闹着要见他,您回头问问他什么时间方便?”
医院?
“哪家医院?”疑惑脱口而出,没听说阿姨住院啊?
上次听杜藤枫说完他家里的事情之后,她以为杜阿姨自己独居呢。
“精神专科康复医院。”
哒的一声,药盒掉落在地,手机挂断嘟嘟忙音传来。
清歌怔然的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
眉心皱出了一条线,嘴唇苍白,脸却团着病态的红潮,不知梦到了什么还是烧的太热,鬓发湿潮。
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怕自己心软,清歌不敢再看,避开他好看的眉眼,给他贴上退热贴又量了体温,降了一些,清歌轻喘口气,转身就离开,把门轻轻掩上。
……
清晨阳光明媚灿烂,调皮的钻到屋子里肆意游荡,点亮一室光芒。
热腾的光线在杜藤枫的眼睫上跳跃,晃的他意识朦胧,挣着从苍茫残酷的梦里逃脱出来。
眼睛微眯,渐渐对焦。
眼前是一副色彩斑斓的水彩画,鼻尖有熟悉的清香,意识回笼,杜藤枫才反应过来,这是清歌的香闺,昨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