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说完稍稍停顿，想到投资商大大在电话里对他强势的嘱托。
“还有清歌，大家估计也认识，但是这次她不是参赛选手啊，她这次是给大家做钢伴的。”
钢伴？
台下人面色一惊，转头对视。
钢伴对于音乐剧格局来说有多重要行里人都知道，如果管弦乐配合不整齐的话，是要靠钢琴统领的。
这对钢伴的钢琴造诣要求非常高。
于是，一片哗然。
一个有背景的刺头吴一天干脆不干了，“制片这不行啊，不是我们不信清歌啊，但是她本来就是刚出道两年的歌手，还是流行的，这对我们来说太冒险了！”
音乐圈子里也有鄙视链，地上的看不起地下的，美声的看不起流行的，摇滚的看不起一切。
刺头小哥哥立马出言反对，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紧紧站在他身后。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张牧视线扫过台下表情不一的众人，又看了眼清歌，还有站在清歌旁边的西慕。
“那这样吧，你挑个曲子让清歌弹，看看你们配合怎么样？这么安排大家同意吗？”
张牧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提前也跟清歌打招呼了。
清歌虽然有些紧张，但是面上不显。
“行啊制片，我没问题。”吴一天一跃跳上台，紧紧的盯着清歌，与清歌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姐姐。”
他也不是故意想难为清歌，但是事关前途，他不得不谨慎。
台下沉默的人，大多都是这么想的。
清歌虽然理智上理解，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她从小到大被宠爱到大，很少经历这种当面歇了面子的尴尬场面。
上一次还是在杜藤枫的办公室被他拒绝的时候。
不过清歌有个深藏的优点，平时不言不语，但遇到困难的时候愈挫愈勇，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清歌昂首，目光缓缓扫过台下的人，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没有乐队排练过，单独钢伴与歌者配合，既考验歌者的功底，更考验钢伴的节奏把控。
“就《我唐吉可德》的选段吧。”吴一天站在偌大的舞台中央，回首看向清歌，“不会成真的梦，The Impossible Dream。”
桀骜的挑动眉尾，“姐姐，你可以吗？”
清歌冷淡的看着他，勾唇微微一笑，双手搭在琴键上。这八十八个黑白键盘，就是她的舞台。
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前奏静静从她的指间下流淌出来。
“姐姐，不行，再快点。”吴一天转头拧着眉头看她，面上的不满写的清清楚楚。
清歌看他一眼没说话，垂眸看着眼前的琴键，深吸一口气。
“我给你三个选择，你仔细听好。”
复而垂首，清歌以极快的速度将前奏演奏一遍，随后看了一眼吴一天。又重新低头，稍稍放慢速度，又演奏一遍。这次没有再看他，像沉浸在唐吉可德的理想主义王国里，用琴音诉说自己的理想。
台下众人听到之后，不可置信的怔愣在那里，嘴唇微张，目光聚集在舞台角落随着乐声起伏的清歌身上。
在清歌的指间下，他们似乎看到了那幅画面，听到唐吉可德中最后在法庭上囚犯祝他好运而唱出的The Impossible Dream。
去做那不可能的梦想，去和那打不败的敌人战斗。承担那无法承受的哀愁，奔向那勇者们都不敢前去的地方。去改正那无法修正的错误，从远处献上纯洁的爱。
这一次琴音跳跃到最后一个音符，清歌抬头静静的看着他。
吴一天被震在那里无法言语，也像台下的众人一样呆呆的看着她，她的琴音怎么跟有魔力似的，瞬间就把他吸进了故事里，场景里。就好像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眼前。
西慕看到这一幕微微勾唇，拍了拍身旁激动万分的宋灿，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