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也许吓唬吓唬就能把人眼泪给憋回去,他把人从床上扶起来,严厉的警告:
“不许哭,在哭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女孩子哭起来,哪里听他说的是什么话,简瑶噤了一会儿,抽抽搭搭的拿起一张纸擦眼睛:
“你生气,我……我也不怕……”
她哭的委屈,说话也一顿一顿的,好半天才把话说完。接着又扯过一张纸巾擦嘴边的眼泪:
“你以为……老娘怕你吗……我怕你个大头鬼,呜呜呜……我回去就和你离……”
话没说完,身侧那个耐心不好的男人就凑过去隔着纸张稳住了她的嘴……
男人的唇瓣隔着薄薄的纸巾,滚烫的仿佛原野上的星火,她整个人呆愣的坐在床上,仿佛听到内心兵荒马乱的心跳声,男人摁住她的后颈,轻轻用食指抚了抚她光洁的后颈,他把她拥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嗓音发颤的命令她:
“乖,咽回去,这两个字给我咽回去!” 简瑶完全懵了。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男人下垂的嘴角紧抿着, 眼底里映着她的绯红色脸颊:
“听话,好好睡觉。”
这一声又比刚刚的威胁温柔了很多, 他的嗓音哑哑的, 仿佛黑夜里低鸣盘旋的夜鸟。简瑶眨了眨眼睛,被他从手中抽走那张纸巾, 仿佛对待一个孩子,他捧着她的脸擦了擦, 扶着她的肩膀要她躺下。
他伸手关了床头柜上的小灯, 躺回被窝里,和她肩并肩的靠在一起。
约莫过了几分钟, 这人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对不起。”
道歉的话, 倒是说的还挺真诚, 简瑶不记仇, 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吸了吸鼻子:
“你一天天的,只晓得凶我。”
女孩子委屈巴巴的嗓音, 听的心都化了,黎言寻的声音又软了几分,改为妥协:
“不凶不凶,以后再凶我就是狗。”
听到一声忍不住的笑, 他终于觉得刚刚那些莫名暴躁起来的逆鳞被她的笑抚顺, 便顺着转了个话题,问她:
“江教授什么时候给你们放假,离过年可没几天了。”
“明天大学生小队倒是要回去了。”
简瑶才不会揪着他的臭脾气不放, 说起这件事情,她又提到:
“明早陪他们吃散伙饭,你要是没什么事情也一起吧,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同一个工地碰上。”
“就那个一边挖土一边说要转专业的小姑娘,可最好别遇到她了。”
作为一个在工作上勤奋认真的人来说,黎言寻是不喜欢沈怡那种个性的,选择了就应该坚持下去,为什么要天天抱怨,他看着她的脸颊:
“你看,你就很优秀,我就没有听到你叫过苦。”
别看简瑶这人在别的事情上斤斤计较,在面对考古这件事情上却义不容辞,他欣赏她在工作上的兢兢业业。
简瑶把今早沈怡的话如实转达给他:
“研究生转个方向也不错,文物保护要比野外考古更适合女生。”
说起来,不免又想起那个令人惋惜的北齐陵墓,简瑶又躺平了身子,皱着眉喃喃:
“你说这盗墓贼是不是狼心狗肺,把主人棺材撬了也就罢了,还不给人留个尸体。”
黎言寻有些困了,眯着眼睛和她说话:
“你不是说盗墓贼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吗,那尸体上的衣服也许镶嵌了值钱的珠宝,把值钱衣服扒了,你还妄想人家把尸体再运回棺木里?”
说来,黎言寻还记着一直困扰简瑶的这个难题,他又问:
“墓主人身份确定了吗?”
“这是个无字碑,我们连尸体都见不到,确定起来很困难。”
脑海里想起第一次发现这个陵墓的那天,简瑶兴奋的睡不着觉,惋惜和愤怒的心思一涌而上,脑海竟越想越清晰,喃喃自语的理这些天以来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