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十方一直看不惯赵历,特别是他总爱在自己面前显摆自己和林既的关系,所以也摆着冷脸面对,“和你有关系?”
赵历露出了个假笑,“严格来说,林既和我有关系,但和你没关系了。”
相十方目光一凝,仿佛实质的冰锥狠狠射向赵历。
赵历无所畏惧,说:“他和你说了什么,我也能猜到。说你不是好东西还真说中了,要是林既一早就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暗箱操作的人,他肯定不会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多嘴。”相十方冷道。
“那我不废话,今天来就是想当面和你说,以后别纠缠他。”赵历认真道,“离他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相十方拳头紧握,手中的钢笔不堪受力。
“我不。”他咬牙切齿。
赵历笑出了声,“你不?你都要结婚了还想怎么样?出轨?相十方我告诉你,你自己乱七八糟我不管,你敢拉林既下水,我跟你拼了。”
“当年你已经快害死他了。”赵历带上了恨意,“你但凡有点儿良心,就别再祸害他。”
赵历把话说完,就转身离去,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相十方面前占了上风。
办公室只剩相十方一人后,他愠怒地将手中的笔摔出去,墨水贱了一地。
赵历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代表林既?他凭什么不允许他见林既?
不曾经发生过什么,林既爱他,这是毫无异议的事实。
林既是爱着他的。
“我爱你,十方。”
“因为我很爱你,所以也爱你的过分。”
“我爱你……”
这些爱语好像还发生在昨天,那么真实,那么诚挚。
“林既。”
相十方小声叫出这个名字,在他身体里冲撞的愤怒和惊慌,紧张和不安,思念和深情,似乎被这个名字所主宰和承载。
他想见林既。
这个念头像沙漠里行走了数日,快被渴死的旅人想喝水一般强烈而迫切。
傍晚,林既回到家时,家中的灯不知怎么打开了,他还发现玄关多处了一双皮鞋。 林既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他的脸上飞掠过诧异,但下一秒就变得冷漠,他走进屋里,果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相十方,不谙世事的姑奶奶还趴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手臂舔化毛膏。
“姑奶奶。”林既低声喊道。
姑奶奶扭头看过去,对林既叫了一声,它似乎能感知到林既的情绪,犹豫地跳下相十方的腿,林既说“过来”后,它就颠颠跑了过去。
林既把猫抱起来,看着相十方的眼神不带善意,问:“你为什么要来?”
他那防备警惕的姿态让相十方心感不快,甚至觉得自己才是被欺骗的那个,林既的爱意明明那么绵厚深远,怎么可能消失得如此之快?
“你……你到底怎么了?”相十方忍不住问,他所了解的林既,从不会对他冷言冷语。
“我以为昨天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林既依然停留在原地,不愿靠近相十方,“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也不需要和我打交道,把以前断得一干二净,对你我都好。”
“不好。”相十方皱着眉,语气中隐忍着怒意。
林既嗤笑出声,满是嘲讽,“还不好?你事业有成,美人在怀,当年的事我也没让你付出什么代价。反而自己送上去伺候你让你操了一年,还不够?难道你还想结婚之后一边享受妻子带给你的利益,一边上我?相十方,你不能因为自己一生顺风顺水,就觉得所有好事都该是你的。”
“我没有……这么想。”相十方的声音慢慢低下来,他确实没有这么想过,可林既说的却也是事实,他忘不了林既,割舍不了占有林既的感觉。
林既笑着摇头,他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相十方被这句话狠狠伤了一下,他几乎是茫然失措地看着林既,语言能化作刀子,他切身体会到了这个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