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从余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一百点的屈辱!
紧接着,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自己和顾迟的距离,翻正身体,胸口朝下,用双手抵在后者脸的两侧,缓缓地压下脑袋,让两人的额头触碰着,漆黑放大了一切感官,然后听他宣判结果道:“不是。”
顾迟:“噢我知道了!我是不该没给你做完饭就睡觉!”
钟从余:“不是!!!”
这就奇怪了,除了这些,还能是什么?
可没等顾迟把这句话给问出口,钟从余就犯病了,他凑过来在自己脸侧亲了一下。
顾迟有些没准备好,下意识地往一旁躲了躲。
钟从余戛然而止,没有其他多的动作,皱起眉站起来,不知为何,顾迟感觉他的火气突然变得更大了,这次干脆连语气都控制不住,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度:“你自己想去!”
说完,干脆摔门走了。
他俩平时在没人的时候搂搂抱抱也不算少,相处久了,有些小拌嘴的地方自然是在所难免,俗话说得好,今日事一定要今日毕,一边磨叽着一边“审问”,也不失为一种情调。
可如有有个人不按规矩和解,那就代表他是真的很严肃地在生气了。
顾迟虽然大大咧咧地不会耍这些小心眼闹矛盾,但这是得在他有精神的前提下,此时此刻,他有哄人心没哄人力,本来在心中都想该如何搬弄口舌了,结果一翻身,贴着枕头又睡了。
钟从余气哄哄地跑了,跑到一半,被横在路中间的小板凳绊了一脚,差点摔出狗啃屎的姿势,发现后悔了。
他心道:“傻逼吗?为什么不给他说?憋个什么劲儿呢?以他那个智商,能猜出来才怪了,说不定别人睡得正香呢!”
但有一股不明来源的气性压榨着自己这最后的一点倔强,渴望自己以这种求关怀的方式锁定顾迟落在身上的目光,不再移走。
钟从余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顾迟躲闪他。
特别是今天这堪称连续的两次!
这会让他不安的。
眼下两人的相处方式,仅仅是限制于一种带着独特关爱的暧昧期,没有人主动跨出那条禁线,相互心照不宣,把一切的味道都调和至适当的微甜微酸或者微辣,清淡寡味又不失芬芳,没有一丁点的翻云覆雨。
所以,在这个平衡道极致的点,稍微有一方准备拉进距离,一不小心,就会让另外一方产生抗拒。
钟从余被这两个月的分开折腾得有些心急了。
而顾迟还在原地踏步,甚至心中始终没有迈过去那个结。
有时候,顾迟甚至会无端地想道:“这样真的好吗?”
第二天,顾迟又睡到了大中午才起床。
这一觉醒来才是真的恢复了精神,头不痛了身上也不酸了,距离开学还有五天左右,他虽然没有参加暑假补习,但上课还是必修要去的。
趁着最后这几天的空闲,顾迟还是没能撒手下来。白天,他要跑去李奄三那边着手工作,盯紧进程,晚上回家后还要被小余儿压住学习,有时候在课桌上坐着就能两眼一翻打呼噜。
钟从余的原话是:“我不需要你进步,至少给开学考保持之前期末的水平。”
顾迟每天都在求神拜佛,希望他家小余儿有一天能良心发现,认清自己真的不是学习这块料的事实。
就这样度过了最后的日子,两人终于步入了高三,正式成为广大被服役者的一员,为期一年。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顾迟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五位数,并且不是以“1”开头。
他兴高采烈地给拖着钟从余去商场买了一大堆衣服。
衬衫,外套,T恤……甚至还有内裤。
钟从余觉得这地方自上而下,从商家进货开始,衣品就特别有问题,不过就冲着顾迟那股嘚瑟劲儿,就没好意思说。
顾迟提着大包小包的战斗成果,有些纳闷的问道:“干嘛老买白色,我不难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