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控制不住。
发泄了也肚子里窝火。
钟从余心道:“变得有意思了”。
这场天台见面会到了最后闹得有些不愉快,下楼散伙的时候,顾迟自掏腰包给他们每个人买了一瓶冰可乐,算作赔礼道歉。他本来就是一个暴炸脾气,这些人见习惯了,互相拍肩制造了一场和气,没表现出往心里去——也有可能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等人基本上散尽了,钟从余才支撑起发麻的双腿离开。
晚上八点。
顾迟被敲门声给惊醒。
接近七点半的时候他才回到家,在这之前,他先去了一趟超市,然后跑到小红帽的家里,趁那个混账在外面作死的空隙,抓起锅铲做了一桌子的菜,再把吃剩下的打包回家解决。
这是顾迟每天的规律生活。
上学,逃课,鬼混,做饭,颓废,睡觉。
敲门声其实不大,两三声之后便停了,只是他在睡梦中被毫无防备地拉出来,意识恍惚抽离,两遍太阳穴发胀发痛,听什么都像河东狮吼。
晕……
他自己拍门的时候没个轻重,别人提醒也听不进去,结果亲身体验了一次之后就知道了厉害。
顾迟说话的声音很哑:“谁?”
他家亲戚不多,老爸不在家的时候,很少会有人来,大串干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先用手机起奏陛下,是个不折不扣的低头族,小红帽只会蹲在门口等他打开,运气不好甚至会等上一天。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收水电气费的人了。
开个屁。
顾迟一翻身继续趴在沙发上。
穷!
不在家!
别找我要钱!
三分钟后,顾迟还是卷着铺盖冲去把门打开了,可在看清来人后,一个急刹车止住了往前扑去的上半身,然后关门。
砰!
穿好短袖丢掉铺盖,再开门。
顾迟:“……”
钟从余那张又阴又冷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近距离观察,虽然眉目好看,但也着实吓人。若不是肢体反应够快,差点就要鼻尖碰见鼻尖了。
钟从余开口就很让人吐血:“你刚才没穿衣服?”
顾迟的脸色被说得一青一紫,扯着自己的领口给他看,“只是上半身,都是男的,请不要说得那么让人浮想联翩谢谢!!!”
“哦。”钟从余道,“星期天我也要去。”
顾迟:???
且不论他为什么知道这个,单凭这语气就很不爽。
顾迟:“不带。”
钟从余:“那我来你家蹭饭。”
顾迟:“你敢!”
钟从余:“我星期天陪你一起去。”
顾迟:“你和我杠上了是吧?”
钟从余:“退学的事情交给我解决。”
顾迟:“……”
行。
你真行! 顾迟心道,我是这样不禁诱惑的人吗?
是吗?
还真是。
蹭饭?可以。
修电器?可以。
带去混拳挨打?当然也可以。
只要帮忙摆脱赵古董,干什么都可以。
王大串扶额问道:“顾同志,你的脸呢?”
“得了吧,你还找我要脸?”顾迟瞪了他一眼,“这可比你那什么太极手法好多了,等价代换既不伤和气也不费精力,起开,我要回去做饭了。”
王大串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看你马上就要以身相许了。”
顾迟的脚步一顿,面对下午还没完全来得及落下的夕阳,以手做刃,脸色凶狠,转身比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意思就是:小心我杀现场猪。
王大串毫不知情,继续挥着猪蹄抒情:“儿砸,在婆家受欺负了记得回来找爸爸撑腰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