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漆黑的夜色里,门铃声显得如此刺耳。
杜姣姣先静静地听了一会,然后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1:30.
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来?
杜姣姣凝神,门铃又响了三声。
杜姣姣蹑手蹑脚的下床,光着脚走到门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当然,也没有开灯。
她舔了舔唇,打开猫眼向外看。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后,杜姣姣一愣。
似乎是长久没人开门,门外的人十分的不耐烦与急躁,她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扭进了锁孔。
说时迟那时快,杜姣姣迅速将门反锁。
“怎么开不开啊。”季南央咬着牙,使劲儿的扭钥匙,咔哒,钥匙一半断在了锁孔里,一半断在了她的手里。
季南央一愣,歪歪头,随后眼睛红的吓人。
她猛地将钥匙往地下一扔,抬起手来砸门板,“开门,你开门!”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杜姣姣被她这么发疯给吓到了,她拿起手机,想联系最近的陆承夺。
还没等她拨号,季南央的敲门声和尖叫声就停了。
“承……承夺?”她的声音像是见鬼一样,差点没能发出声来。
季南央如何也没想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能见到陆承夺。
她摇摇头,面容楚楚可怜,“承夺,我喝多了,我不记得路了。”
季南央想走,陆承夺侧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真是不听警告。”陆承夺的语气慢而悠闲,唇角勾起,一双眼珠里浸着无端的夜色,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插进了她的眉心,一击毙命。
周围的空气流动一刹那僵住,季南央只觉得自己恍惚被人捏住了脖子,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她无端的向外吐气,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退无可退。
哪怕,陆承夺始终未向前逼近一步,都令季南央感受到了无尽的危险。
她这才为自己感到悲哀,陆承夺对杜姣姣,是早有预谋。
他主动靠近的太过明显。
可惜她现在才清楚。
更深的意识到这一点后,季南央浑身的细胞开始战栗。
“承……夺。”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她的名字,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惧怕。
陆承夺歪头,看了眼杜姣姣的房门。
随后,他伸出手,拽住了季南央的脖颈儿。
她几乎是被拖上的顶层,夜空高悬明月,月旁有一颗十分亮眼的星星,冷风吹袭,楼栏冷的摸一把都恨不得马上收回手,痛骂自己一句自己为什么要犯贱。
而此时,她的腰就顶在楼栏上,隔着衣料,冰冷刺骨。
她练过舞蹈,柔软利索的下腰是她经常秀的基本功,可是现在,腰椎弯曲的弧度却成了致命的杀器。
更何况,还有一双冰冷的手卡在她的脖颈。
“怕么?”
天台的风很大,将陆承夺的短而劲的黑发吹的很乱,他沉着眼,眼中没有一丝人气,就连声音都很飘忽。
季南央生怕他真的将自己推下去,重重的点头。
“你碰她,我会疯的。”陆承夺低头,低低的笑声溢出来,像是水妖,静谧诡异。
他手肘忽的向前一推,季南央尖叫一声闭上眼,双手紧紧的抓住陆承夺的手臂,肉眼可见的抖成一个频率,是肌肉作用的极限,她内心的惊恐已经达到了极限值。
她现在没有任何着力点,只要他松手,她就会从高空坠落,摔成一滩烂泥。
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望进他没有丝毫人气的眼里,恐惧浸透四肢百骸。
陆承夺目光从她的脸上离开,望向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