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围着一个人转,人生太无趣,重生没意义。
可这个话说出来忒无情。
胡思乱想中,璩昭的问题抛过来,“你的初吻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更难回答。
诚实回答初吻还在的话会把气氛搞得太暧昧,而说假话又违背了游戏的初衷。
再者岁禾连想象那个画面的力气都没有,她皱眉:“我选择大冒险。”
璩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咧开嘴角:“抱我。”
音乐卡顿一瞬,这两个字在惨白的聚光灯下无处遁形,而后又被淹没在掀起的浪潮中,悄无声息地在每个人的耳朵旁边划上了一刀。
岁禾:“……”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钟望暗暗观察璩昭,心中疑惑,璩昭是不是疯了?他越想越兴奋,也许他知道璩昭会被谁给拿下了。
而璩昭说完就抬起了双臂,“三年不见,抱一下怎么了?”
一句话把僵持的场面又掰回了原点。
回到原点的还有钟望。他发现自己摸不透聪明人的心思。
这就是璩昭和岁禾的相似之处。他们总能让一句轻佻无理的话听起来抓心挠肺,人格魅力强大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岁禾笑笑,弯眉挑起,张开手臂倾身抱住了璩昭。
干燥清爽的青柠香扑面而来,他比夏天更好闻。
果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岁禾松了一口气。
璩昭垂眸,长睫缝隙里晃过的光怪陆离让他的神情尤显晦涩落寞。
这是他和岁禾的第二个拥抱。
第一次分别。
第二次重逢。
每一次,岁禾身上都有让璩昭亢奋的气息。
那是最完美的猎物的味道。
这种味道无关情爱,却让他的征服欲在身体里剧烈燃烧。
他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要回来的。
所以岁禾,千万别让我失望。
璩昭松开了怀抱,五指虚握,像是抓住了她的灵魂。 岁禾第一次喝酒是和璩昭在一起喝的。
那年他们高一。璩昭约岁禾去他住的地方的天台楼顶,过六一儿童节。
“就我们两个吗?”岁禾问。
璩昭看她,说:“就我们两个。”
岁禾欣然点头,“好啊。”
晚上,岁禾和璩昭逃了晚自习,拿着一听啤酒和一大袋零食爬上了天台。
六月的夜晚,风干燥清凉,尘埃在挂灯下跳舞,周边没有遮挡的建筑物,好像只要抬手就能摸到远方。
天台上没有人,有的只是挂在铁架上的床单被罩,他们两个盘腿坐在水泥地,仰头望夜幕的星光。
岁禾不怕脏,双手后放撑在地上,“怎么没有月亮。”
璩昭放一罐啤酒在她跟前,“被云遮住了。”
他想,月光再亮也逃不过敦厚的云,人心也一样,活得再光明也不妨碍黑暗的吞噬。
“岁禾,以后你想做什么?”璩昭手指勾住拉环,用力一拉,水汽跑进空气里,鼻端都是酒的味道。
“我啊?我想当咸鱼,无所事事的咸鱼。”说完岁禾笑了一下,把啤酒拿起来,“我还没喝过酒。”
她上辈子喝过的酒和饮料没什么区别,酒精浓度极低,说是气泡水都不为过——岁初不让她喝,只让她喝点果酒过瘾。
“很伟大的志向。”璩昭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手里已经开了的啤酒和岁禾手里的啤酒换过来,“试试。”
犹疑地抿了一嘴,那瞬间,岁禾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苦的,气泡多,辣嗓子眼,她喝得很不习惯。
难得的可爱。璩昭笑出声,他重新拉开啤酒,举着易拉罐在她面前晃了两圈,随后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大口。
“不难喝吗?”吞一口唾沫岁禾都能尝到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