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康辉自从上次被宋岑狠狠揍了一顿后,从奥勒辞职,就不知道去了哪儿。
至于倪朴倪教授。
他因将功折罪,上次回来将一切安排好后,又被国安X组织的人调走了。
这期间,宋岑陆陆续续将他和倪晚认识的过程告诉了巩琴。
“原来是这样。”巩琴哽咽道,“怪不得,那时候我在纽约街头见到一个跟女儿身影一模一样的女孩,真的是你们。”
做完手术,医生对他们道,“手术很成功,但病人什么能苏醒,这个就要看她自己了,陪伴家属要密切观察她的情况,有什么异常随时叫我们。”
那一天。
阳光和煦,天空很蓝。
巩琴去了检查科拿检查报告。
宋岑将新买的鲜花剪了两只最娇艳的康乃馨插进床头的花瓶里。
病床上的女孩手指微微一动,蝶翼一般的睫毛颤了两下。
床边的男人没有察觉,仍旧在给花瓶换水,这三个月,他每天都会给床头的花瓶换鲜花换水,换完后再挑一本有意思的书坐到床畔,读给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听。
今天,他要读的是《简爱》。
换完水后,他拿起柜子上的书,坐了下来,翻到书签标记的地方,低沉轻磁的嗓音缓缓念了起来:
“不管你是如何期待,也不管你是如何惧怕,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临了,刚刚升起的橘红色的阳光,把窗外的树木、草坪,染红了。早晨七点……”
“请问,……你是哪位啊?”
宋岑念着念着,被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
他浑身一僵,蓦然抬头,手中的书啪地掉到了地上。
“晚晚……” 两人的再次相爱,超级甜甜甜(一)
女孩的眼睛明净清澈,纤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眼里带着一丝茫然和疑惑看着宋岑,在病房里环视了一圈,确定了自己在哪儿。
她刚醒来,十分虚弱,手腕上插着输液的几根针头,青色的血管在她白皙的皮肤里清晰可见。
那只细瘦手腕因常年累月的医药输液和卧床,瘦得几乎一折就能断,看得人心疼不已。
宋岑看着终于失而复得的女孩,眼泪霎时从眼眶溢了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你怎么哭了?”女孩奇怪的看着他。
“我没有哭,我是高兴。”宋岑对她笑了起来,深邃的眼里是无限的深情。
这个陌生男人的眼里实在饱含了太多情绪,过于深沉的注视让倪晚有些怔然,仿佛错觉自己是他深爱着的人似的。
他到底是谁啊?
倪晚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
巩琴拿了检查报告回来,走进病房,看到醒过来的女儿,神色激动地奔过来,一把抱住她,双手都在发抖,“晚晚!晚晚!我的女儿啊,你终于醒过来了!”
压在巩琴身上十一年的沉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也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妈。”晚晚看到妈妈,将脸贴在她身上,依赖的叫了一声,也红了眼眶,“对不起……”
可当她看到巩琴头上冒出来的屡屡华发时,止不住的惊诧,“妈,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她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沉睡了整整十一年,醒来睁开眼,只当自己还在车祸后。
自责愧疚的情绪冒出来,是因为自己出车祸,让妈妈一夜白头了吗。
她太不孝了。
“没事,只要你醒过来,妈妈什么都没有关系的。”巩琴抹着眼泪道,疼惜地看着女儿清醒过来的样子,一眼都舍不得错开。
倪晚跟妈妈说了一会儿话,便觉得累了,巩琴正要扶着她坐起来,身后伸来一双男人的手绕过她将倪晚抱了起来,动作无比轻柔自然。
又从床头杯子里倒了点水喂到她嘴边,用纸巾仔细的垫在她下巴处,语气温柔耐心,“慢点喝,别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