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里不太对,江瑾言目前都想把这两个自来熟的小鬼请走。
男孩惊了下赶快看时间,“天呐!我们快回去!打这么久游戏了都!”说着他一起提着女孩的书包往便利店门口跑。
临出门,撩着帘子朝江瑾言他们挥了挥手,“小哥哥小姐姐,我们先走啦!下次再一起打游戏!”
江瑾言敷衍着摆了两下手,把脚又往上缩了缩。
视线收回来,她又对着窗口转回身子。
玻璃窗上映着她模糊不清的人影,被不时闪过的灯光分割。
“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对着玻璃,江瑾言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陆成蹊有一搭没一搭叩着桌面,声音沙哑又平淡,“看不出来,你游戏打得挺好。”
“呵。”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江总做什么都很好好吗baby。
陆成蹊没理会她的不屑,低头重新把烟点上,打火机火苗撕扯空气的声音就在耳边,她听见他吐了口烟圈笑了一下,“打了多久了?”
“一年。”她没情绪懒懒地应。
“我也打了快一年,有空一起组队。”
毫无逻辑的聊天,今晚陆成蹊的思维跳跃得惊人,江瑾言搞不清楚他乱七乱八问这些话的意义在哪儿。
可是——
“不想组……”
“你太菜了,带不动你……”江瑾言勾了下唇,有点百年难得一摩擦陆成蹊的快感。
等了会儿,她睥睨着朝他指间一抹猩红看过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我尝尝你手里的烟。”江瑾言说。 陆成蹊安静坐着,手里烟头慢悠悠晃荡出几缕奶白在空中飘散,良久江瑾言听见他喉咙里滚过一阵闷笑。
像春季的炸雷,咕隆隆漫过田野,让人心悸,她的笑开始僵硬。
可面上还是一派镇定,“算了,味道肯定不好,不要了。”
陆成蹊挑了下眉,侧头瞥她,“好歹是个姑娘,怎么半点影子也看不到,你以后啊……”
“以后怎么了?”
可陆成蹊没再说,手一伸勾起一排益菌多,他起身,“早点回去吧。”
又跟来时那样,他重新罩上大衣帽子,露出不甚清楚的一双眼眸从狭小的视野里去看她,“明天还要去季腾上班,别忘了。”
寒气再次侵袭,江瑾言左臂搭在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另一只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昏黄的路灯下,陆成蹊的身影还能看到,他整个人包裹成一团逆着风往公寓那边走。
等他消失视野。江瑾言才从椅子上滑下来,随后半点没犹豫把才喝了几口的酸奶扔进手边垃圾桶。
她不喜欢酸奶,还特别是草莓味。
可今天路过这家便利店时她几乎没怎么想就进来了。
买什么呢,也不缺什么啊,东张西望了半天,等被陆成蹊喊回神,她手里已经攥了一瓶奶。
所以,今天到底进来是干什么来着?
江瑾言低头笑了下,拉紧衣领往公寓楼走。
第二天早孙悄打了个电话来,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老家了,人在火车站。
江瑾言一手握着杯热咖啡,一边歪头用肩膀夹手机去按电梯,“这么快回去,学校里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孙悄那头还很嘈杂,“嗯,反正一周后就放寒假,我提前几天回去辅导员也批了。”
“那你路上小心,到了家给我发个消息。”
电梯门打开,江瑾言只扫了眼就觉得密密麻麻。早班时间,里面挤满要上去的人。
她抬脚艰难地往电梯里挪动,拿咖啡的手高举着,还要注意纸杯盖口有没有松动。
“不好意思啊,你能不能往里再让让。”她抬眼跟身前一个地中海打招呼,“你后面还有点空间。”
地中海中年男人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随后才很不情愿往后挪了一小块儿,嘴里碎碎念,“都这么挤了还偏要进来,就不能等下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