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更不得了。
话音刚落,起哄声更加肆无忌惮。
宾客里除却老一辈的大都比较开明,眼下都笑眯眯看着这群孩子瞎折腾也不阻止。
看着局面脱离掌控,话题中心的江瑾言却抬手比了个停的动作,“大家安静一下。”
只一声,可意外地有用,大家似乎都像听听看台上这位性感小美女会说出怎样的辩白来,就连最聒噪的那张桌子瞬时都熄了声。
江瑾言握着话筒处变不惊,她勾了勾唇,“应该找什么样的做我男朋友目前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可有一样始终不变,我男朋友一定得站在比我高的位置。”
一语毕,刚刚还瞎闹腾的几个刹那偃了气焰。不了解的光看穿着打扮就知道这姑娘家世不错,而同校几个学生比旁人知道的就更多了。
江瑾言很优秀,至少在校里都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学院各奖项拿了多年,系主任也是夸不绝口。
她已经是站在高位的人,如果按着标准硬要找出个可以配得上她的,那只能各方面都胜过去……
厅里几个小姑娘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存不存在这样的大神啊……
然后统一的,几个人的视线默契着开始偷瞥空位隔壁的陆成蹊。
好像这么下来……只有陆成蹊符合要求……
江瑾言就这么下了台,在追逐着的目光注视下重新在桌边坐下,可屁股刚沾上凳子,没由来感到一股冷意。
啧,大厅里空调都没啥用了吗?
场面很热烈,晚宴并没有因为这段小插曲而改变什么,一顿饭接下来吃得热热闹闹。因为刚刚在台上出了风头,所以中途隔壁桌的人纷纷过来找江瑾言敬酒,有同龄的,有稍大些的长辈,江瑾言推辞不了,只能笑着一杯杯往往肚子里灌。
最后撑不住,她就着上厕所的借口走出去透气。
大厅有条走廊通往厕所,此时江瑾言已经醉了五六分,眼前看的东西模糊一片,好不容易颠三倒四摸到女厕,她晃了晃脑袋,俯身抄了一把水扑了满脸。
凉丝丝的水汽让人清醒不少。她深吸一口气。
闭着眼睛缓神,搁洗手台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接听,声音含糊不清,“喂?”
那头默了默,随后一道中年妇女的嗓音灌入耳膜,“江江啊,我是你阮阿姨……”
瞬间,她酒意全无,只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攥紧。
“阮阿姨。”
“江江……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个元旦你有没有空回来吃个饭,我……”像欲言又止,“我想去给小灿上个坟……”
出了大厅,厕所这里再感受不到空调的温度,江瑾言觉得踊跃在窗外刺骨的寒风全冒了进来,背后裸露的肌肤一阵又一阵刺痛。
喝了酒的嗓音很沙哑,明知道对面看不见她也轻轻点了个头,“我回去,到时我跟您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他……”
“哎!好!”对面终于有了点喜色,“那我不打扰你了,江江你忙吧,我先挂了……”
盲音传来,江瑾言手垂在身侧许久才想起抬脚离开。
可人才转过身,就撞进一副温热的胸膛,她听见心脏有力的几声跳动。
陆成蹊低头,晦暗着眼,里面蓄着水汽,像永江上散不开的雾。
“你干什么?”江瑾言没好气揉了揉额角,想绕开他走。
脚迈出一步,男人又再次挡上。
她抬头,眼里含了警告,可就是这么一眼,江瑾言发现陆成蹊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饭局刚开始陆成蹊还针尖对麦芒地跟她比眼力,因为刻意注意着所以总觉得被盯地硌得慌。后来过来劝酒的人一多她也无暇顾及陆成蹊是不是依旧在朝她发射死亡射线,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眼前这男人究竟喝了多少。
但有一点她分外确定,陆成蹊喝醉了,且醉得不轻。
他眼里混浊一片,喷吐出来的剧烈酒气要把她吞没。 江瑾言不自觉往后退开一步躲开他的气息范围,浓烈的酒气让她眉头不悦地皱起,“陆成蹊,你这么拦着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