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顿了顿他又说,“你裙子坏了。”
是坏了,江瑾言低头看了下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裙摆,心里小小叹了口气。
昨晚究竟热烈到什么地步啊……可偏偏醉酒后是个从不记事的性子,一丢丢蛛丝马迹都摸索不到。
耳边传来皮带卡扣金属碰撞的脆响,回过头去,陆成蹊背对着她已经穿好了裤子。
男人上半身没有一丝赘肉,干净白皙,典型的窄腰,而她也刚刚领略过这副好腰的破坏力……
“看够了?”
愣神间,陆成蹊已经转了过来,眼神恹恹,里面暗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江瑾言的视线顺着往下,她从来知道这人身材好,眼下更挪不开眼了。
“如果你后悔了,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
“啊?”
可也没多久她就听懂了陆成蹊话里的意思,随后迅速朝男人看过来的眼睛对上,里面没什么情绪,看不出真假。
“说不再交集就不再交集了,对你我都好。”
最后,江瑾言敛起眼帘敲定最后的答案。
而就这轻柔却透着无比坚定的声音落在铺满阳光的室内时,陆成蹊眼里细弱的光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
他不动声色的试探跟指引,都被女孩毫不留情地一口回绝,几乎没有什么犹豫。
陆成蹊套上毛衣,还是往常平地不起微澜的声音,“走,送你回去。”
江瑾言是如何看待跟陆成蹊的关系的,她认为他们两者至少是骨子里有共同点的对手,多少在两军对垒,针锋相对时有点惺惺相惜的情谊。
她算是有点了解陆成蹊的人,知道他毒舌又腹黑,倨傲又清高,还满肚子生人勿近。可同时,她也能看到他藏在这些毛病后的另一面,陆成蹊为人正直,会同情,会受伤后一个人喝闷酒,也能偶尔伸个手拉人一把。
但这些,不够成为理由。
江瑾言心里清楚自己的目标在哪里,哪些必须要得到,哪些可以舍弃,她向来有足够的理智清算。
那天早上在宾馆分别后,陆成蹊把她一路送到八楼。两人都没说话,等电梯门打开她走出去,陆成蹊至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电梯门合上,顺带将男人冷酷无情的表情关在那头。
季腾接下来的几周,事情意外地顺利。不知道是不是赵秋意事后跟顾崇江说了什么,上班当天他就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交代了一堆摸不着头尾的话,脸色很和善,语气也不再生硬,最后走时还点了个行政部老员工让他带自己业务。
而唐颖那边也没再搞出什么幺蛾子,至少表面的和平做得很到位,她依旧到点会拉江瑾言吃饭,不痛不痒的八卦依旧谈得热闹。
不过,陆成蹊是真的没再出现过。
准确来说这男人做到了她话里的要求,用着一切可能错开着能见面的机会。
上班要避开彼此不难,可下班回去小区她也没遇见过这人,本来邻居上下楼是最容易打照面的,遛狗,扔垃圾,去楼下超市……
可就是真的,陆成蹊完美做到了人间蒸发。
这下不仅做到了陌生人,他还超额完成了指标,彻底从她视线里消失了一干二净。
上班下班的日子里,元旦的脚步越来越近。生活周围的一圈人都变得特别忙碌,为着迎接这个节日尽可能把一整年细枝末节的东西捯饬清爽。
江瑾言又接了江母几个电话催着她赶快回家的。
当时她手里正忙着顾崇江交代下来的一个项目。楚珊珊把文件递给她时眼里都是惊诧。
江瑾言知道她想说什么,为什么作为一个新人,她还能在经受顾崇江一番刁难后越活越光明。
她笑着,没过多的言语,也没计较当时女人一番信誓旦旦的预言。
因为赶着元旦前两天回家,江瑾言项目做得很快,不眠不休赶了一周的晚班,终于把时间缩了两三天下来。顶着满是疲惫写满老子下一秒就原地猝死的一张脸,她顺利从楚珊珊手里讨到了长达半个月的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