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现在这事到了什么地步,龙招到底想怎么样!”
“你等我一下——”
那头本来有人群杂乱的说话声,现在渐渐消失,白徐宇重新找了个安静地方接电话,“这事不好办,龙招这次是铁了心要毁陆成蹊,法院的函件今明两天就到了,现在两方都忙着备战法庭……”
“这官司不能打,”江瑾言深吸一口气,耐心劝道:“只要打了官司整个行业都会知道陆成蹊身上有过污点,没有人在乎这污点到底是真是假,大家期待的不过是又一个敌人在强大的舆论面前倒下,他们只会把牺牲当作谈资来看!”
白徐宇:“这事你跟我没用,全是陆成蹊的意思,他想打官司谁能拦得住他?我之前也劝过,可这人压根不拿自己名誉当回事,他要的是最后输赢。”
江瑾言:“他现在在哪儿?”
白徐宇:“你别找了,人在我旁白坐着呢,很不幸,我是他代理律师。”
白徐宇的话一出口,江瑾言只觉得胸口那口卡着不上不下的老血又壮大了,肾上腺素根本不够用。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你们一个敢打一个敢接,是要在法庭上表演被托马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吊打吗?”
白徐宇:“你对我有点信心,虽然有可能被碾压,但也不至于那么惨吧……”
江瑾言脑袋昏沉还欲再说什么,就听见那头隐隐约约响起道熟悉的男声,沙哑低沉,有些疲惫——
“你把手机给我,我跟她说。” 陆成蹊从白徐宇手里接过手机,这个时间江瑾言应该在公司待着,可他从手机里听到嘈杂的车流声。
这两天忙着接见各律所的律师,他根本没怎么睡觉,眼底都是倦色,可饶是如此,他也集中着精力专心听电话。
陆成蹊揉揉太阳穴,缓声劝道,“不管你现在在哪儿,马上回公司,马上回去。”
“我去找你。”
“你不许过来!”男人已经很久没用这么严厉的声音跟她说话,江瑾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成蹊继续说,“无论后续我处境如何,公司里你都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我只是季腾请来的顾问,你一个行政部经理难道有立场替我出面?”
陆成蹊的话敲中了心里最薄弱的缺口,站在公司门口,周围都是熙攘的洪流,可江瑾言觉得寒冬腊月不过如此。
她深知陆成蹊的意思是让她避嫌,龙招突不及防的发难还不知道有没有闻之初的手笔,眼下除了最重要的反击,他还在让她及时把自己给摘除出去。
道理都是懂的,可江瑾言忍不住顶嘴,“我怎么毫不知情?全公司上下有眼睛看的都知道季腾高级顾问陆先生跟行政部江瑾言走得最近,两人还是大学时期校友,更厉害一点的都扒出我们俩总部实习时暧昧不清的交往史,你让我怎么摘得出去?”
陆成蹊沉默几秒后道:“交往?这虚名可白担了,吃亏。”
江瑾言:“你还有心情说笑???”
她都快愁死了,这个该死的倒霉男人竟然还不忘嘴上讨个便宜。
那头陆成蹊跟白徐宇正在会议室门口,陆成蹊见着身边有个站着聚精会神一脸敌意听墙角的,特意走到另一边继续听电话。
他垂着眼帘柔声道:“我没事,总之,你先回公司,这件事交给我。”
最后不知道对面又说了什么,白徐宇看见这个暴躁了整整两天,遣散了无数商事律师的小祖宗,在远处对着自己鞋尖露出几点不甚明显的笑意来。
虽然稍纵即逝,但白徐宇俨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想让马儿跑又抢马儿的草???
白徐宇猛然觉得很有必要正视一下自己的处境,这个案子,要不让他输?
眼前陆成蹊收了手机过来,朝他怀里一丢,“屋里那些乱七八糟披了层皮就想出来当律师的半路子全遣了吧。”
白徐宇真的要被自家这挑剔到上天揽月的小祖宗气到,他追过去骂,“你懂什么!那是我们A市最好的律师团,你以为老子请他们过来只随口一招呼都不用费劲的吗你说遣掉就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