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来!”白徐宇喝住她,手里的烟已经换到第二支,快燃到指尖,他掐灭烟头,语气散懒,“能出什么事,你是担心陆成蹊还能被江瑾言弄残废不成?”
被噎了一下,孙悄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确实是这个理,陆成蹊再怎么气愤为难他也不会动江江一根汗毛,谈判的局势里陆成蹊才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而且你看到了没,”白徐宇轻声笑了下,睫毛下覆盖出一层阴影,“便宜丫头在看到我那侄子进来时眼神都不一样了,虽然依旧生气,可那种看见喜欢东西的眼神,我能一眼分辨出。”
“老白……”
白徐宇从沙发上撩起外套起身,“我先回去,等会儿便宜丫头进来你跟她说下。”
“哦……好的……”
见男人半点没捎给他一眼,小花臂立刻着急了。
随后白徐宇就听见身后沙发一角传来男孩糯糯的声音喊他——
“白,白先生……”
探出去的脚顿住,白徐宇转身,指了指自己,“有事?”
小花臂点头,“白先生……下次,下次你还会来吗?”
白徐宇穿着禁欲又危险的黑色西装,衬衣是白的。他有一米八五个子,晦暗灯光下,高挑挺拔的身材撑出一份带着压迫感的张力,让本就胆颤的小花臂看了更是把头埋得深深的。
他之前一直没说话,现在却慢慢走过来,走到男孩面前。
站定,惯常用来夹烟的那只手凑近,食指一瞬抬高小花臂下巴。
带着强烈的侵略感,端量、审视。
男人的眼睛是那种狭长的内双,眼眸漆黑,很容易让眼里的光阴沉冷淡,没有任何温度。平时打官司的时候白徐宇就会立马切换成这样的气场,给对手制造无形的压力。
小花臂很明显招架不住,脸上红彤彤一片。男人的目光强势逼人,他根本没法子也直勾勾回应他的强势,只能嗫嚅出声——
“白先生……”
停留几秒后,白徐宇唇角勾起一抹读不透的笑:
“你想我来吗?”
小花臂瞳仁一下子放大,像被别人戳破什么秘密一样,脸庞僵硬着动弹不得。
最后,他耷拉着眼皮顺着男人的话应道:“想……”
尾音加重,有了点委屈。
白徐宇饶有兴致的看着男孩,微微眯起双眼。
最后手松开,他退后一步,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白徐宇身影消失的一刹那,糯米团一样的小花臂眼里露出巨大的失望来。
孙悄叹了口气。
“怎么平白无故叹气?小黄毛没逗得你开心?”
一抬头,江瑾言已经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陆成蹊。
两人不远不近站着,虽然没有出去时剑拔弩张,但显然,江瑾言还没真正原谅他。
“老白先回去了,你刚刚进来看见他没?”
“远远见着背影了,怎么突然回去,不是说等会儿一起喝酒吗?”
孙悄没敢吱声,因为她看见陆成蹊在后面挑了下眉。
“算了,我们俩喝也行。”江瑾言扭头去看小黄毛,“小孩,你跟你小兄弟先出去吧,等会儿我去柜台结账。”
黄毛哦了下,走到门口见花臂还坐在沙发上没动静连忙跑过去把他拉着往外带走。
“那你下次来还找我们呀。”
江瑾言笑了,“好好好,一定找你们。”
等外人全散,江瑾言拿好东西也出去。
会所外面,她一下子看见旁边停车位停着辆车。
熟悉的颜色,熟悉的标志,在一片大众里尤为夺目。
再看车牌号,熟悉的那个。
江瑾言看了眼表。
时间已经不早了。
来时是打车过来的,她跟孙悄都没开车。可刚刚才撂下话说继续去喝酒,绝对不能这么回去,暂时她还不想搭理陆成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