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止维知道,故意没动静,看她小蚂蚁似的折腾。
程夏禾一直在偷瞄张泽演,不停偷瞄。
张止维见她这速度,索性抓着她的椅子下面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啊!”她吓了一跳,椅子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一下被拉到了张止维的所有圈内。
“你吓死我了。”
“谁要你一直盯着我哥看。”张止维压低声音对她说。
程夏禾贼笑了下,凑近他耳朵说悄悄话:“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帅一哥哥啊。”
张止维退了些距离,见她忍不住的小眼神,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记住,最帅的人在这。”
程夏禾:“……?”
“咳,咳咳。”张泽演故意发出声音。
程夏禾搬起小板凳立刻挪一边去了。
“小禾,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张泽演。我哥身兼数职,你只要记住他是个律师就行了,其他的别管。这一次,你的案件全权由他负责,在他手上的案子就没有赢不了的,你可以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程夏禾耸耸肩,“不论什么结果我都无所谓了。”
“如果她被无罪释放呢?”张泽演忽然问道。
无罪释放……
程夏禾笑了笑:“恶人自有天收,这是我的劫,既然已经过去了,她的事就再和我无关。”
张泽演思索那句话:“你认为,这是你的劫?”
“是啊。劫数不可避,遇劫的心却可以变。人生在世谁还没遇到劫数,过了也就过了。”她说。
谁料,张止维十分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低声道:“也不知道谁昨天哭的那么伤……嘶!”他的大腿被一只小手死死掐着,疼的一哆嗦。
程夏禾噘嘴瞪他,大有一副“你再说一句试试瞧”的架势。
张止维当场破功,笑了出来。
行,劫,您历劫去。
不过——
他忽然侧头问:“那我是不是你的情劫?”
这一餐饭吃的很简单,其实也就是张止维介绍俩人认识,毕竟接下来需要张泽演帮忙的事还有很多。而他……怕是没有办法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张泽演一直潜伏在程爸爸身边五年,虽说合约日期已到,但该画的句号还是要画,尽管这次是帮程家自己画。
戏剧性的一幕是,这次站上法庭双方的都是程爸爸的女儿。
人生啊,就是一幕戏。
有起有落。
不认不行。
俩人吃饱喝足,沿着云城的江边散步。
夜风吹着,程夏禾裹紧白色的围巾,手指松开又握紧,余光时不时的瞟向张止维的指尖。
确认关系以后……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呀。
她有些害羞,偷偷摸摸的瞧他。
没想到他也在看自己,两个人视线一撞就离不开了。
张止维双手索性插进兜里,不知怎么开口。
他有件事想跟程夏禾说,可又觉得自己真他妈混蛋。
整条江两侧都有木质的走廊,而走廊上挂着金色小巧的灯。
他们两个人并肩走着。
直到张止维说了句话:“明天要下雨。”
程夏禾没回过神:“啊?”
他指了指天上:“月亮长毛了。”
她抬头,见月亮朦胧一片。疑惑:“长毛了?”
“恩。奶奶说的,月亮长毛,第二天就会下雨。”
“哦。”
……
又是一阵尴尬的寂静。
张止维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夏禾……”
“恩?”她看他。
“这次比赛……”张止维想打死自己,怎么开口说起了这次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