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板,程夏禾没和我在一起,我联系不到她。”
一句话说明了情况,她不和我在一起,也没和你在一起,而且我和她还断了联系。
时尽脸上的笑意顿时无影无踪,他微微皱了皱眉:“给我五分钟,我去确认。”
说完便挂了视频。
这五分钟是张止维这一生等待最漫长的五分钟。
直到手机响起,他飞快的点开。
里头只有两个字。
-“没在。”
两个字,张止维的心沉入海底,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薄唇紧抿,一字未吐,但浑身散发的气息一瞬间改变,机场来往的人匆匆从他身边过,不明白这个年轻男人为什么突然一下面色如此恐怖。
这时,时尽又发消息来了。
-“止维,你先别急,可能小禾还在路上,毕竟人生地不熟。”
张止维没有任何耐心去思考这个“还在路上”,他发了一条语音:“有程夏禾的任何情况立即联系我。”随即就冲去了H国机场的警务处。
警务处一直都很安静,直到传来“嘭”的一声,大门被踢开。
一位面带戾色的男人夹杂着风声闯进警务处,惊起所有人。
程夏禾醒来时头剧痛。
迷蒙之间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使她没有废太多的力气去适应,她摇摇头,脑袋里像是有一团浆糊,每晃一次,就撞的闷痛一次。鼻腔沁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她皱着眉头深呼吸了好几口,肺才觉得舒服了些。
很远很远的地方,一道瘦高的身影朝门外走去,眨眼消失不见。
然而,她正准备起身,忽然发现手臂被紧紧勒住,拴在身下的椅子上。
困顿顿时散了,瞳孔骤缩,她一下睁大眼。
这像是一处废弃的旧钢厂。
长而潮湿的空间里摆放着生了锈的钢铁,有些大约十几米长,有些大约一两米。只有挑高三四米的天窗照射进来几缕阳光,大门被紧紧关闭,那里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而她的周围,分别在四个角落各站了一个人。
一起六个。
离她最近的左前方,她看见了那位微胖会说中文的男人。
“这是哪里。”她虚弱的问,嗓子已经哑了,鼻腔底部像是火烧过似的,她顿了顿:“你们给我用了药?”
微胖的男人递过来一杯水抵在她的唇边。
程夏禾咬紧牙关不松口,双目执拗的瞪着他。
“程小姐,距离放你出去,还有十五个小时三十分钟,这期间不会再有人喂你喝一口水或是吃一口饭,你确定不喝?”
她的牙齿贴着冰凉的杯面,约有三秒钟的时间,后张开嘴,喝完了杯中水,一滴不剩。
她的手放在背后不断试探,摸到了一截麻绳。
正当她想要尝试解开时,微胖男人说:“程小姐,我劝你不要做无用的挣扎,我不想给你换上银色手铐,那会使你更加难受。”
这安静甚至于寂静的环境,除了他话尾留下的回音,就是她拼命跳动的心跳。
她的唇在颤抖。
“谁要你绑我的。”
她努力使自己听起来平静而不怕。
微胖男人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抿了一口,对她笑了笑:“程小姐,这个问题真是问的有些没水平。会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如雇主所说的那样难搞。”
程夏禾:“……”
“我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无害。
微胖男人笑:“我们对你做过调查,十四岁的全国青少年跆拳道冠军,也是本次大赛的夺冠热门,身手应该不差。”
她默了几瞬:“是我的对手派你们来的?”
微胖男人耸了耸肩:“你可以这么认为。”
她不说话了。
“我手机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