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也只有寥寥几个字,只是说明了回来的时间而已。
鳞泷左近次看了一眼锖兔,随后让两人去做日常训练,一会回来吃饭。
肉色头发的男孩子笑起来应了,领着黑头发的孩子拿上刀跑去了山上,开始练习。
鳞泷沉默地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忽而觉得这两人长高了点,头发也长了点,少年人的骨骼在数月内猛地拔高,少不了要多做点饭了。
如此想着,鳞泷左近次在锅里面添米的时候多搁进去了一勺,只是他完全没想到,这一勺始终是没有进了这两个每天消耗巨大的男生肚子里,而是进了临近中午,扛着行李自己爬山上来的万隐小姐肚子里。
再说后来吃了早饭被鳞泷左近次拎上山的俩兄弟,两人学了今天师傅教的东西,余下的便是自己练习。
鳞泷左近次也对这种方式进行了默许,他总是这样认为的,教得好不如自己学得好。
被留在山上的两兄弟穿着单衣,开始练习呼吸,跟刀劈砍的技巧。静悄悄的林子除了他俩发出来的声音,便是前几日积雪被来往的小动物踩来踩去的声音。
吱吱喳喳,卡莎卡莎。
“呼~”富冈义勇深呼了一口气,白雾从他的嘴里出来,然后放下了双手举着的刀。
“怎么了?”注意到他这样,锖兔也停了下来,“为什么停下来?”
富冈义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跟我打一场吧,我想试试。”
锖兔睁大眼睛,眨了两下,然后笑:“啊,可以,对战也算是一种练习吧。”
他对富冈义勇的要求一般是不会拒绝的,可能是源于他热衷照顾人的性格,对待比自己后来的,又被指名是自己师弟的富冈同学,也乐意纵容他。
说起纵容,锖兔到现在还时不时恍惚间想起来那个从光里生出来的女孩子,然后发出一声叹息。
秋天的时候,她跟着那个鬼杀队的夈野先生走了以后,除了最开始被小乌鸦捎回来的口信,后来就跟人间蒸发一样。
那只小乌鸦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有口信!有口信!万隐迦夜小姐已经被派去执行柱级秘密任务!时限不定!时限不定!请勿挂念!啊!啊!重点是!请勿挂念!!”
锖兔对此没有真真正正埋怨过什么,他注意到那里面的重点——是柱级任务。
柱,鬼杀队顶尖的,能单独猎杀过十二鬼月或者是杀够五十只鬼的鬼杀队队员才能担得住的称呼。
锖兔一直知道万隐迦夜是个武力值很高的女孩子,但是因为年龄摆在那,她能够去执行那种级别的任务,不得不说也刷新了他的认识。
在不知不觉中,其实他想要保护的妹妹其实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啊。
这种认知,要不是还要带着富冈义勇,他说不定又要陷入最先前那段,好不容易被万隐迦夜与鳞泷拉出来的状态。
那种被催促的焦虑也不只是突然发现小迦夜的武力值超乎想象,也还有一点——说好的要保护她呢?
可别他这边还没怎么着,就收到那个孩子要死去的信啊。
这股劲儿让锖兔三两下就挑飞了富冈义勇手里的木刀,劈砍空气的轻微爆鸣贴着黑头发男孩子的耳边,富冈义勇感觉着发麻的虎口,慢慢收起了姿势。
“好强,锖兔你这么厉害……”富冈同学应该完全是无心之失:“一走小半年的小迦夜竟然比锖兔还要厉害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锖兔:“……”讲真的,你这张嘴在外面可能是会要挨打的。
或许感觉到这股难以言喻的视线,富冈同学微微皱眉:“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锖兔,想张嘴,但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义勇……”
富冈义勇:“……?”
“诶,算了,还要继续吗?我奉陪。”
富冈义勇点头,吸了一口气,发白的雾气从嘴角溢出:“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