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隐迦夜就是受不了这么冲的话,她要不是赶上特殊时期,能叫这臭小子都下不来床(?)!!
嘹亮的女声贯彻了整个小厅,就连那一声细微的开门铃铛的声音都被盖了过去。
万隐迦夜听见男人不急不忙的脚步声,猛呼了一口气,重重地把头重新磕在桌子上,看着光秃秃的信纸发呆。
站在门口的人看见她,“迦夜小姐,你的红豆汤。”
少年关上门,灰色的影子笼罩在万隐小姐的头上,金发姑娘抬头看见这个面熟的少年,看着对方走过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灰色的影子游离在对方白色的头发上面,万隐迦夜眨了下眼睛,“不死川实弥。”
“嗯。”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离着近了万隐小姐忽的发现这孩子黑色的眼睫毛也很长,这是一种能让人能下意识放轻呼吸的长度。
万隐迦夜手里的毛笔放轻了力道,黑色的墨汁顺着信纸的纹路缓慢地浸透,“原来你会笑啊。”
“……嗯?”
不死川实弥的手还没离开拎着食盒的把手,他被她这话弄得不知所措,等反应过来就看见万隐迦夜已经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路上是看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吗?笑起来看着很开心的样子”,她看着少年刚刚消失在嘴角的笑容:“要坐吗?”
“……没有看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是吗。”
说话间,少年坐在少女的对面。
不死川实弥已经不笑了,他面对万隐迦夜的时候,大多都时候是不笑的。
万隐迦夜有时候就觉得这是个跟富冈义勇差不多的人,可是这人却不会跟那个富冈同学一样说一些可能会被挨打的话。
怎么说呢,比起富冈同学,更可靠??
万隐小姐搁下笔,看着信纸上的一坨墨点发愁:“啊……弄脏了……”
不死川实弥的视线是跟着她的,便看见了信纸:“啊,是信纸。”
万隐小姐‘嗯’了一声:“我家的哥哥说,要我写信回去……因为去年就写了一封,被骂个半死。”
“那应该是担心吧。”
“担心啊……如果是实弥你的话,给家人写信,会写什么呢?”,万隐迦夜将这张纸揭下来,团成一团,跟刚才的东西放在一起。
白刺猬头的少年垂下眼睛,想起自己的弟弟妹妹跟母亲,如果要出门的话……
“或者可以跟哥哥说一说看见的东西吧?我在家里是老大,所以如果弟弟妹妹要出远门的话,我也会很担心。”
“诶?实弥是哥哥吗?”
“嗯。”
“都是白头发吗?”
她好像对‘白头发’异常执着,少年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同样是白头发的‘天元大人’。
“这样啊……那我要给他写这个吗?”万隐迦夜两腿在桌子底下晃来晃去,原本应该穿在脚上的木屐被主人胡乱脱在地上,一边写一边念自己写的东西:
“前、略……我认识了新的人,宇髄天元,他是个、嗯,一个讨厌的人——”
“呐,迦夜小姐啊……”白头发的男孩子盯着眼前单手写字的女孩子。
“嗯?怎么了?”她抬起脑袋。
“迦夜小姐,对白颜色的头发,很在意吗?”
万隐迦夜‘啊?’了一声,马上笑了:“怎么会?”
“我记得,迦夜小姐是不是……摸过我的头发?是因为颜色吗?”
那确实是那样,万隐迦夜就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但是她不太想承认。
因为怎么说呢,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就好像是写在骨子里跟她喜欢吃美味的食物、穿漂亮的衣服成了同样的等级。
要是承认了,她总觉得自己在哪不大对。
尤其是看见不死川实弥这一头毛乎乎的白发的时候,万隐迦夜想皱眉,可是却强行改变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笑了一下:“那只是对实弥你感兴趣而已,我并不是很在意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