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直观的算法来比较,他或者她,谁手里的人命更多,又是谁,更心中有愧。
太宰先生看万隐小姐,基本上只能看见对方的后脑勺,忽然电视机的音调突然提高,随着一个小高潮的升起跟落下,她对着电视笑了起来,笑的还很大声。
麻烦,真的很烦。
黑发青年眼睛有些怨恨地看着电视机,正好被万隐小姐看了个正着。
她本就分着心,看见对方的表情以后,心里想着果然如此。
笑完以后又挖了一块蛋糕,她漫不经心道:“太宰先生很喜欢我吗?”
嚼着东西,万隐小姐看着他,这时候这个青年已经有点厌厌地盯着电视机:“嘛,就还好。”
“不喜欢,那就是纯粹的性||欲了,唯独这一点我非常肯定。”万隐小姐故意说。
其实她这样说也没错不是吗,一上来就是坦诚相见,又‘同居’,然后是嚷着‘包养’,到现在,亲亲抱抱这样的东西一个不少。
没有名义上的暧昧对象。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万隐迦夜对这个很熟悉,她虽然不会随意玩弄别人的心意,但是有时候调皮捣蛋的心思上来了,她也是相当地冷漠无情,再加上过往那种情感消失的种族天赋……
啊,自己好像有点过分。
“我要去东京了,去找找我以前的东西……上次我查资料你不是也在一边吗,那姑且算是我的店吧。”
“……”太宰看着万隐小姐手指上鲜红的指甲油,他本以为是将这只野猫栓好了的:“我看迦夜小姐你,对我,可比单纯的‘性||欲’这种无礼的说法,更卑鄙呢。”
“呼……”这蛋糕它突然就不香了,被戳中痛脚:“本来我也就不是什么品格高尚,毫无污点的人,你说的很对,这是利用现在,利用时间到了。”
“但你不是要做个好人吗,拿出点‘好人’的气魄来啊——比如跟我殉情什么的。”他的眼睛暗淡了,自己抱着膝盖。
万隐小姐放下勺子,她对这要求有点意外:“‘好人’就要答应你的无理要求吗,我本来还以为,你应该是跟我一样的人……比起你钟爱的‘殉情’,不是来一次,更开心吗?”
她完全是破罐子破摔,那往日的伪装土崩瓦解。
太宰治笑了,冷笑:“卑鄙的人看别的人,全是卑鄙。”
他的意思是,她误会他了?
但是,喂!这不是开玩笑啊!
“伪善者。”万隐迦夜也不留情。
“呵,多谢夸奖!”
青年也表现地对此毫不在意。
自顾自的电视机还在喋喋不休,大麦茶的苦味中和了蛋糕的甜味,茶几上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整个公寓暗沉的色调叫人的心情也好不到那去。
说起来,万隐迦夜本就可以一言不发地跑掉的,如今却想跟这个变态来个诚实的坦白局。
真好笑,万隐迦夜这个早就不知几岁的鬼,还在这里有这么幼稚天真的时候。
她明明有更多的方式的。
他们都是一言不发。
彼此暗自懊恼,又死不悔改。
万隐小姐还是体谅对方的年纪,先一步站了起来,去冰箱拿了一瓶酒出来,顺带的,还有太宰先生收藏的水晶子弹杯。
她重新撑起了笑容,对面无表情地年轻人面前放下一个,自己跟前放下一个,用酒精注满,这是她拿的冰箱里酒精度数最高的酒,就算是喝死,也有可能。
“来玩个游戏吧,太宰。”她很少对他直呼姓名,就算是他去跟她索吻的时候,也是这样。
“什么……”
这是个闹别扭的孩子,但是最后结果却不该是这样。
万隐迦夜:“我在网上见别人玩过,叫‘坦白局’,史上最烂的游戏,玩吗?”
年轻人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眼神漆黑,将两个杯子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