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自己。
“姐姐大人,你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的宠爱,无论是以前的母亲花,还是现在的中也君又或者——”太宰治。
可是万隐迦夜却并不理解。
她在美月眼里,或许一直是可恨的吧。
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坐在那里,就能让全吉原的男人疯狂,也能轻轻松松离开那个地方。
真好。
拼尽全力也不过才做到这个位置上的美月,垂着眼睛:“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抱歉,我还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有过很重要的人——”
“‘重要’?”却招来反讽,“原来姐姐大人还知道什么叫‘重要’吗?您不应是明明被爱却不自知吗?原来姐姐大人您被追逐也会心痛吗?那可太好了——”
金发女人的脸上挂着泪痕,说话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她就那样怨恨又可怜地看着万隐迦夜,万隐迦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觉得对方说的不对,但是好像……又对。
“您!活该这样痛苦一辈子,千年万年!!”她是喊出来了,像是对着山的另一边喊话说给另一个人听。
说的话多恶毒,语气却那么可怜。
万隐迦夜抿了下嘴:“你……承受了很多吧?”
“……”,女人听了,沉默下来。
“以前的话,我很抱歉……”万隐迦夜想去摸摸对方的脑袋,在快要接近的时候一巴掌被拍开。
美月松开手,那只变形的面具标志着什么东西彻底消失碎裂。
过了许久,在这方安静的空间里,她才听见金发姑娘别扭的问话,“你要回横滨还是留在东京?”
她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万隐迦夜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她环顾这间酒馆:“你是盘下这里的人吧,那说明这里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应该是回去吧……”
“是因为那边还有人吗?”对方突然问。
万隐迦夜一愣半晌,呆呆地:“撒,呐,谁知道。”
“我知道了。”
金发女人收起手机,终于显示出来点地下世界龙头老大的冷然:“我叫了车,送你回酒店,希望——”
姐姐大人,我们再也不要见面。
万隐小姐总是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宠爱,日野美月总是知道的,因为当初她也算是其中之一。 日野美月。
好歹是找了找以前卖掉自己的人家,虽然由于战乱已经剩下了个空壳,单终究是留下了个叫‘日野’的姓,美月也不嫌弃,扫扫上边的土就直接拿来用了。
在当前这个时代,‘日野集团’有多大的能量,代表了什么东西,没有人不知道。
不过众人只是能看见日野集团的表面恢弘光彩,却看不见这个庞大建筑物的底下根系盘根错节。
不过有的却是对此一清二楚的,比如贴身为美月小姐工作的人,又比如这次负责将万隐迦夜送回去的人。
万隐迦夜站在熟悉的酒店门口,白炽灯在灯罩里茫茫亮,照在光滑的大理石表面,万隐迦夜抖抖身体,左手捏着刚才被塞过来的牛皮纸档案袋,右手提着一个印着电子产品的小白色纸袋。
就在刚刚,那从酒馆到酒店的一小段途经之中,她被人强行科普了一波现代财产权的知识,顺便还被塞到了手上这一沓东西——听说这是万隐小姐心心念念的身份证明还有一些零七零八不太重要的东西。
“日野社长已经吩咐过,您有任何需求或者是疑问都可以联系在下,这是您的最新机型携带电话,上面已经用您的身份办了电话卡,在下的手机号也存进去了。”
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巨婴,在这里生活的知识点事无巨细全部被安排好了一样。
万隐迦夜拎着这两样东西,吧唧吧唧嘴。
她对于那位‘日野社长’又或者是‘美月小姐’,早就失去了相关的记忆,对她来说,也就是个跟自己同族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