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她会觉得这对儿耳钉过于素净而不喜,现在看她小心捧着盒子,目不转睛的样子,也能知道这个讨万隐小姐喜欢的程度不可谓不高。
夕日红说,送女孩子最好的选择除了化妆品就是各种饰品,他这次出去从街边的店里看见这对耳钉的第一眼,就觉得一定会适合万隐迦夜。
她跟它的相性很好,皎洁如月光,晃晃在黑暗中引领群星,温和恬静,藏着只有仔细看才会发现的那一抹惊人的幽深。
他想起第一次见万隐小姐洗碗的样子,在阳光之下白到透明,但是他走过去,却知道对方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银发青年看着这幅耳钉,出声解释:
“我还怕你不喜欢,毕竟看你日常带的头花跟首饰……嗯,好像跟这个风格不太一样。”
万隐迦夜惊讶于年轻人的细致跟上心,随即敛去了自己过于直白的目光:“我很喜欢漂亮的东西,所以平日里会打扮一下,不过这个我也很喜欢呀。”
有的人喜欢穿一身白衣,也有的人喜欢穿一身缝了金线、印了艳丽花纹的长袍,这些都是世人的喜好。在两种极端的穿法中,清丽又清丽的美妙,雍容有雍容的大气,万隐迦夜本身就喜欢繁杂华丽的物件儿。
她在尚且为宇智波爱一的时候,因为身份问题,日常穿着蓝黑的衣服,以示稳重。
后来去了千手族地为了不让人在外面流传自己的坏话,给千手扉间添麻烦,她也少有那种显眼的衣服。
再到好不容易千手扉间死了、她也从千手族地搬出来以后,又被赋予了[黑刀鬼]的名头——万隐迦夜算是普通人里的上等,也不可能穿着一身花蝴蝶一样的衣服跑去人堆里被当成靶子。
这些年下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处处受到掣肘,万隐迦夜在近几年才开始换着花样打扮折腾自己。
就像弹簧,压得越紧,弹跳起来的时候就越高,万隐迦夜用大量的家产买了漂亮的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美人。
甚至让人有一种吉原花街正道花魁的错觉。
旗木听着女人婉转如潺潺流水的声音,道:“可以戴上试一试。”
这次她接受了这种清淡的温柔,望着蒙着面的忍者先生:“可以帮帮我吗?”
他眨了下眼睛,然后小心地起身蹲在了女人的身侧,伸手去解原来坠在耳垂儿上的赤红朱砂珰。
血一样的朱砂像一颗痣点在女人的耳垂上,旗木卡卡西干着这细致的活计,微微屏住了呼吸。
因为女人的耳饰大多精细,别说男人就连女人她们自己本身都不一定能很好的将这个拆卸下来,青年不自觉地歪着头将脸凑近,细腻的呼气声微不可查。
万隐迦夜觉得这个距离陌生,她上次跟这人这么近距离说话还是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少年时期本身骨架就长得细,那时候他的五官也很精致,就像一个女孩子。
虽说男生女相,但那时候卡卡西这孩子的性格却是让人难以将他当成女孩子那样美好的生物。这个人臭屁还瞧不起人,嘴里也落不下一句软话,处处戳着她脊梁背嘲笑自己。
但也就这样的孩子,拉着她的手,赤着脸说喜欢自己。
万隐迦夜想问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不过她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也不是不清楚,便问别的:“你以前跟别的女孩子交往过吗?”
她觉得他似乎是瞥了自己一眼,闷闷的声音从面罩后面传出来:“如果我说没有……”
“怎么可能呢?”
旗木卡卡西解下来一只,赤红的颜色让人不安:“说的也是呐,可能有吧,不过我忘了。”
万隐小姐拉长音‘哎’了一声:“喜欢过的人也会忘吗?如果是我我就不会。”
“那你有吗?”
青年侧过脑袋,盯着女人水色的眼睛:“你说‘没有’我也不信哦。”
万隐迦夜耸肩,“那还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