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花汁儿……之类的?”万隐小姐眼神漂移,她确实不知道。
眼看着白发青年又开始乐,万隐小姐把他的茶缸递给他,“干嘛!不许笑!我又不是做这个的,不知道很正常好吧!”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卡卡西耸肩,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那一瞬间,三代那苍老的声音仿佛又在他的耳边炸响——“她活不过这个夏天。”
青年一愣,在这夏夜白月的景下,又将这一瞬间掩盖了过去。
要说起来,他跟万隐迦夜在一块的时候就是说说话、玩一玩,吃个饭或者上街溜达,实际上这些日子普通又无聊。
但是卡卡西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他喜欢她,喜欢——关于她的一切。
青年接过茶缸重新倒了一整杯,错过万隐小姐的口红印灌了进去,其实他嗑的瓜子儿不比万隐小姐少。
也许是灌地猛,连着串的水珠从他的痣上滑下来,流进浴衣里,敞着口的领子也露出他身上的疤。
浴衣就是这么个东西,夏天的衣服——穿得薄,也轻便,就是穿着洗澡也是可以的。
万隐小姐看着这个皮肤白皙的男孩子,重新提出了那个建议:“晚上一起睡吧?”
男孩子擦了下嘴:“不一直是这样?”
自从他俩在一起以后,卡卡西不喜欢回自己的单身公寓以后,万隐迦夜自然而然地将她住的那间大房一分为二在中间挡了一道从房梁上垂下来的竹帘,她还记得他看见这个以后的惊讶。
两人各自有各自的被子,不过她总是喜欢睡到一半去伸手穿过帘子去牵他的手指。
那时候是她的病情刚刚崩坏的前期,倘若她自个儿呆着那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眼,也就靠着从医院开的止疼剂才有过一两个安稳的晚上。
万隐小姐跟旗木卡卡西倒是直接,那孩子在过了最初的尴尬期以后,也自然而然地在这边住了下来,但是说实话,他们什么也没有。
卡卡西这个日常翻看小0书的家伙不一定没理解万隐迦夜的话,他只是装糊涂,就像他最最最开始的拒绝一样——并不认为这种对女孩子那一方来说是好的。
“我是说——”
“不行!”
小狼狗成了稳重的成年人,拒绝的斩钉截铁,好像他不是那个被说患上‘肌肤迷恋症’的人。
万隐迦夜活得久,接触的人什么都有,她少见这种人,“为什么?”
“等你真真正正属于我的那一天再说这个事吧。”
穿着浴衣的女人在他低沉的声音里开始沉默,万隐小姐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结果就被拍翻了跟斗。
她有点脸红,就是纯粹的那种出糗而无地自容的脸红。
万隐小姐本来长得就白,这种血色也极为显眼,她偷偷瞄了一眼端着茶缸子默默喝水的旗木卡卡西,然后揉了揉自己充血的耳朵。
过了好一会儿,万隐迦夜觉得好一点了,才重新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
旗木卡卡西回头,他似乎能猜得出她要说什么,“你是说没有这一天吗”
“如果……没有呢?”
“……”
“如果没有,那……”
“是肯定没有吧。”
万隐小姐脸色一白,望着白发青年黝黑的眼睛,她想起昨夜他张嘴说的那些不知所云的话:“你知道多少了……”
卡卡西根本就是装醉,他也确实是想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自认为让她不惜修改自己记忆也要隐瞒的秘密。
他心疼她,也无可奈何。
她想做这些事也可能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或许他就不应该拒绝。
但是啊……
但是……
旗木先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地,穿着深色浴衣的白发青年坐在榻榻米上,他身侧是在这个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得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