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短刀只是四十厘米长,方便风户葵将刀藏在身上,她正好带在了身上。
她带着这刀,也是以防万一,若是童磨突然要暴起杀人她不至于手无寸铁。
原本万隐迦夜是个极为漠视自己生死的人,可是后来她碰见了锖兔,便轻易不敢死去。
她好不容易重新从对方的身上得到了点什么,可不想放手。
故而自她跟产屋敷当家达成约定以后,便不像以前那样行事嚣张,她以身诱鬼,都是确保无法杀死自己的情况下才会行动。
童磨叫她说说她的烦闷,万隐小姐便胡诌了些话讲给他听,也试图找到关于母亲的线索。
“我也实在无法理解父亲的做法……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叫我来历练我听就是了,何必还要扯一个恩人的由头……”
“嗯、嗯、嗯……小小姐的家乡离这里很远吗?”
“也不是……我只是无法理解父亲罢了,他非说恩人跟我长得很像,尤其是这一头如此浅淡的头发……说实话,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位恩人的私生子了……”
私生子?
青年似乎被逗乐了,他脑子里闪过那个女人普普通通的脸:“怎么会呢?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会随随便便被生出来啊!”
“诶……谁知道呢?”
自童磨跟自己在包厢里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喝完了酒也都没有发生什么事。
最多的身体接触也就是被对方用扇子敲了脑袋。
她所知道的鬼都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物种,像这样奇怪的,甚至让万隐迦夜产生了对方到底是不是鬼的疑问。
于是在那个男人再度用金叶扇敲在万隐小姐的肩膀上时,万隐迦夜主动邀请:
“听说近日有歌剧团要来浅草那边开巡回演唱会,您想跟我一起去吗?”
她的模样就像个被蛊惑的富家小姐,开口邀约与自己意气相投的人。
童磨微微咧开嘴,本来已经转过身了,这会子却回过头。那金叶扇在煤油街灯下闪闪发光,他微微眯起的眼睛也无一不叫人觉得漂亮。
“呵~却之不恭。”
后来万隐迦夜换了衣服匆匆从后门离开去跟夈野先生约定的地方时,她见了夈野匡近便跟对方讲了这事。
犹豫夈野匡近跟童磨并未有过接触,童磨在人群中又将自己掩饰地极好,他收到中间人万隐小姐的干扰,一时间也无法判断是人是鬼。
他说叫他下一回面对面看看,他就能知道是人是鬼。
万隐小姐不信,但是也没说什么,只将话头引到了眼下在这边的鬼身上,至少这一只是经过鎹鸦亲自鉴定过的,吃人的鬼。
这边的鬼大概是守着人类文明秩序中心的缘故,吃人的手法很高,而且大约半月才会进食一次,一直以来都没有叫猎鬼人发现,只是最近这只鬼的手法却毫无顾忌了起来。
听夈野匡近将情报告诉她,万隐迦夜对此提出了一个疑问:“只是同一只鬼吗?”
“同一只?你是说……”
“如果有两只鬼呢,生活习性突变的唯一可能就是外界环境发生了变化,无论是一只还是两只,总之是有什么变化出现了。”
“人类活动的话,这边虽然挨着繁华区,但也算东京府的偏远地区,所以并没有什么变化,那难道是鬼那边?”
“大概吧,现在没有更多的情报,连鬼毛都没有。”
脸上带着两道疤的男子这时候也发起了呆,他在思考这些情报,不过比起认真严谨的夈野先生,万隐小姐就算作有点摸鱼了。
她跟夈野先生溜达在这边的主街上,东京府京桥区挨着银座,夜晚却不太繁华,偶然有行人,也是行事匆匆。
这其中,晒着月光的两个人反倒显眼。
当初两人用箱子运送日轮刀,便是由于这里明令禁止佩戴刀具,小个子还好,你可以谎称这是装饰用具,但是用来砍鬼的很少有像万隐迦夜这样要求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