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不考虑一下纯情年下小奶狗吗?美国甜心哦~”
“家里有了。”林深时想起一看见他就拼命卖萌的小白,神色都缓和了些。程冬青却以为他是在指简鹿,一时还有些惊讶:“我认为你家里的那个只是条中华田园犬,简称土狗。”
“闭嘴。”
“你还真维护起他来了?林深时,我怀疑你被夺舍了。”程冬青觑着眼靠近,想仔细观察,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堪堪只有一拳。
林深时立即闪身拉开,冷哼一声:“你的话又多又烦,就跟你的人一样。”
两个人所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却全然没发觉。程冬青嘴是闭上了,心思活络得很,眼睛滴溜溜的转,估摸着该怎么拿这件事去逗林之下。他迫不及待的溜进自己房间,掏出手机开始犯嘴贱:“怎么样,医院好玩吗?”
彼时林之下正吞下一把药,苦味铺天盖地的在他口腔里蔓延,连带着人心情也很差,开口就带着刺:“如你所愿,好得很,还没咽气。”
“啧啧啧,别急啊,我今天可是有个大收获。怎么样,想不想知道?”
程冬青语气轻浮,听在林之下耳朵里可谓是恨得牙痒痒,他没好气道:“有话快说,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谁这儿玩聊斋。”
“态度真恶劣。”程冬青发出嘘声,逗得差不多了才进入正题。
“我跟你说真的,你哥狐狸精转世吧,我跟着他出来,哪哪儿都有老情人。”
林之下眼神锐利了起来:“什么意思?”
“还能有几个意思,不就那意思呗。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林深时这家伙失踪那一年跑到美国来了,还顺带拐走个小帅哥。”程冬青的话一半真一半假,添油加醋了不少。
林之下倒是全信了,或者说一遇到林深时的事,他就很容易丧失理智。
“谁?!”握紧手机的手背部冒出根根青筋,展示着主人情绪的激烈。
“泰勒,长得很帅~性格也比你讨喜多了,这才是真正的纯情小奶狗。”
明明只有几句简单的描述,语气也那么不着调,但林之下硬是在脑海中拼凑出了泰勒的形象,名为嫉妒的火焰将他重重包围,几乎要吞没一切。他控制不住情绪,愤怒的低吼一声,像是陷入困境无处可逃的狮子在最后一刻发出的悲鸣。
程冬青觉察出了不对劲,林之下他未免……有些太过于在乎自己的哥·哥。他忍不住就要问出口,话到嘴边就停住了,心里面有个答案逐渐浮出水面。
不能招惹疯子啊。程冬青挂掉电话,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一阵忙音后, 林之下握着手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呆坐了半天, 突然猛地将手机扔到墙壁上,但仅仅只是一声干脆的破裂并不能使他就这么冷静下来。他气得浑身颤抖, 额头都爆出了青筋, 双手抓着被单险些将其抓破——这么大的力,割腕的伤口自然流血了,把刚换的纯白纱布浸得血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之下痛苦的抱住头, 把脸埋在被子里歇斯底里的发泄, 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 变得易怒且偏执。
为什么, 为什么谁都跟你那么好,为什么你的身边不能只有我一个人!
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
怒吼声压抑在脑海中回荡, 心脏像被人活生生挖出来那么疼,疼得甚至都喘不过气。林之下抓着衣领, 难受得想要抓烂身上的皮肉,以此缓解精神上的痛苦。
他在一个人孤独的抵抗,与噬人拆骨的嫉妒、愤怒做着困兽之斗, 闻钟的到来打破了他的疯狂。
“你在做什么?”
冷静, 沉稳,和林之下完完全全的站在对立面。
看着林之下转过来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闻钟低笑一声:“我以为,你正在为博得原谅而沾沾自喜。”
“就像曾经你将我从小时身边赶走后露出的那种笑容一样。”
“你来做什么。”林之下缓缓松开抓住被单的手,慢慢直起身来, 眼神如同捕猎的狼盯着猎物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