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下看似走得很急,实则并没有走远,他拐了个弯儿,藏在拐角处,一边暗中观察简鹿,一边给程冬青拨过去电话:“帮我个忙。”
程冬青正在跟一众狐朋狗友聚众泡妞,他把头枕在小姐白花花的大腿上,声调慵懒绵长:“我也忙着呢。”顺手捏了一把小姐软绵绵的胸,逗得她一阵娇笑。
林之下懒得和他打太极:“我还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赶紧的,正事。”
“行吧行吧,有话快说。”程冬青坐起来,向众人比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们都噤声。
“给我查查简鹿的家人,重点是他的妹妹。”
林之下在得知哥哥跟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结婚后愤怒的也调查过,只不过重点是放在简鹿本人身上,对于他的家庭倒是没怎么过多关注,刚刚不小心听到的那些话马上让他意识到其中或许有文章可做。
程冬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你又想搞那个土货?算了吧,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少废话,你帮不帮?不帮我找别人去了。”
“帮帮帮,”程冬青一脸不耐,“反正之前也替你办过事,不差这一次了。”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林之下心情愉悦的挂断了电话,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简鹿焦头烂额的样子了。
到时候场景一定很精彩~
狐朋狗友们看程冬青接了个电话后就没什么玩的兴致了,斟酌几番后开口问道:“程老板,刚那谁啊?”居然敢拿这种态度让程冬青办事。
“还能是谁,林深时的弟弟,林之下那混球呗。”程冬青撇了撇嘴,“啊”的一口吃掉了小姐喂的葡萄。
一听是林之下,这些人就不奇怪了,纷纷说:“哦,原来是他啊,怪不得。”
“虽然林之下不怎么样,但看在他哥面子上,圈子里谁不得让他几分。”
“摊了上个好哥呗,豪车天天换,不像我家老大,天天防我跟防贼似的。”
“人比人气死人,谁说不是呢。”
程冬青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嘴角扯起一抹笑,吊儿郎当的说:“你们就是嫉妒,有本事也像林之下那样投个好胎,找个好哥哥养着。”
纨绔和纨绔也是有区别的,像程冬青这样的,自己有能力、能掌权,不管是出来应别人的约还是自己开派对玩,都是主导的那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就是林之下那样,本身没什么钱权,但胜在有人兜底,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但更多的,就是像和程冬青搭话的这些人一样,身份尴尬,大多是在家里不讨喜的子女。
但出人意料的,却没几个人同意程冬青的话,反驳道:“算了吧,林之下爹不疼娘不爱,搞不好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虽然家里老头子也不怎么管我,但好歹血脉纯,不是个杂种。”
他这话说得很难听,却有不少人赞同。
“就是,听我妈说林之下五岁以前都是放到林家外戚那儿养的,就算林深时对他很好,谁又能保证兄弟之间永远情比金坚?搞不好那天他们俩就反目成仇,到时候林之下可就真的一无所有的了。”
程冬青忍不住笑,想了想还是给他的好朋友留点面子,招呼众人:“行了行了,一个比一个嘴损。你们随便玩,今晚我请客。”
“谢谢程哥!”众人齐声道。
程冬青点点头,随后起身借口上厕所,一出门就卸下了脸上的假笑,躲到厕所抽了根烟。
“呼——”
程冬青靠在洗手台边,朝着窗户缓缓吐出一缕青色的薄烟,刚出口时还能勉强保持形状,跟条线似的,一在空气中暴露久了,就东拉西扯散了架。
一根烟抽完,程冬青又往兜里摸了摸,只摸出一个空烟盒。他嘟囔着咒骂几句,把烟盒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突然就停下来,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动作。
他脑子里现在很乱,既考虑着和林之下这么多年的交情,又想到要是帮他办了这事儿,一向冷冷清清的林深时更要变成个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