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简鹿又来劲了,“老婆漂亮,儿子可爱,我贤惠,我们一家三口是绝配。深时你说是吧?”
林深时正在给小白喂饺子,闻言哼了一声:“成天把狗肉火锅挂在嘴边,你问问小白相不相信。”
虽然狗狗听不懂人话,但小白却向来能揣测到林深时的意思,当即便朝着简鹿龇牙咧嘴,仿佛在控诉他不是个好爸爸。
周行恬哈哈大笑:“这只狗狗好听话,林哥说什么它就照做。”
“我也听话啊。”简鹿委屈地小声逼逼。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末了简鹿还打算开车送周行恬回家。后者摆摆手,在雪地里一张嘴就是白茫茫的气:“不用麻烦了,今天已经很受照顾,简鹿哥快回去吧,外面冷。”
“那行,你自己路上小心点,以后常来玩。”
简鹿抱着胳膊,冻得直跺脚,看着周行恬走出院子,直到背影都融入在了雪天里,才哈着手回屋。
林深时抱着小白正打算上楼,看他冻得浑身发抖,顿了顿,说:“卧室有感冒冲剂,记得泡了喝,免得感冒传染给我。”
话听起来很自私,只顾着自己,但简鹿知道,这是林深时在关心他。这个人,冷得很,却又包裹着一点火星,难得的温柔才最珍贵。
简鹿笑了笑,也跟着上楼,和林深时离了两个身位,怕把在外面待久了染上的寒气过给他。
“今天过年连着放好多天呢,就算你忙,我们怎么也能一起过个除夕。结婚五年了吧?还没在一起守过岁呢。”
小白在外面疯了一天,趴在林深时怀里,上下眼皮打着架,有这么个小东西抱着,林深时分不出多少注意力给简鹿,随口说:“年货按以前的老样子,你来准备。”
“早就准备好了,就是对联,今年的我想让你写,贴着才好看。”
林深时小时候跟着爷爷练过几年毛笔字,虽然比不上国学大师,但是糊弄一下普通人也足够了。他顿了顿,大概是想起了和蔼可亲的老爷子,开口还有些怀念:“我会毛笔字没几个人知道,印象中,没跟你说过吧?”
糟糕,露馅了。
简鹿悔得想拿巴掌扇自己几下,他找不到可以蒙混过关的理由,只好把闻钟给出卖了:“上回跟你去见爸妈的时候,闻钟跟我说的。”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林深时停下来,狐疑的看着他。
“呃,呃,这个……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冰释前嫌而已嘛。”简鹿摸了摸鼻子,心想顶多就是有点夺妻之仇。
林深时也没多计较,身边的人能不每次见面的时候剑拔弩张的就已经足够了,不管这背后和解的原因是什么,总归算是落了个清净。
小白困得一直点着小脑袋,时不时还发出点“嗯嘤嗯嘤”的奶音,明明已经快一岁大了,却还是像只小奶狗一样可爱。
但林深时有洁癖,再可爱的动物也是不能进卧室的,所以不管小白怎么卖萌,林深时都坚定的把它放在了旁边一间专门开辟出来用作狗窝的房间。
小白耷拉着耳朵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林深时,那委屈的小表情小神态倒是像极了简鹿,可惜林深时不为所动,眼神冷冷的看着,必须要它单独一狗学会自己睡觉。
简鹿啧啧感叹了几句:“要不怎么说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呢,狗都有属于自己单独的房间。”
林深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想要独间?”
言下之意,你也想当狗?
简鹿也不嫌害臊,几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牙齿轻轻咬住林深时的毛衣衣领磨了磨,低声说道:“等我洗完澡,等会给你打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
林深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皱起眉心疑惑的看着简鹿:“说人话。”
简鹿嘿嘿一笑, 不解释,拿着自己的睡衣一溜小跑冲进浴室,“咔哒”一声把门关得紧紧的。
林深时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他在感情方面迟钝得过分, 就像一只小蜗牛, 用那个漂亮坚固的壳来保护自己,死活不探出触角。而简鹿只能尽力用自己的耐心, 让这只谨慎的小蜗牛能够时不时把头探出来, 感受一下这种美妙却又危险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