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出去赴约了,现在这个别墅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林之下,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说?”
林援朝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语速也因此比较慢,反而更有一种无名的威势,压在林之下心头,让他瞬间就醒酒了,还有些犯怵,装傻道:“爸,我能有什么话要和你说,您老别拿我开玩笑了。天冷,快回房休息去吧。”
林援朝冷哼一声,像一口浑厚的洪钟敲出的声音。他就那么冷冷地看着林之下,也没说话,只是将一直平放在膝盖上的左手伸出来,把手掌摊开,赫然是一枚在灯光下泛着喑哑光泽的银戒。
他微微转了一圈,内壁里刻着的“林深时”三个字显露无疑,就像林之下被完全看穿的、无处隐藏的龌蹉心思。
“这个东西,我想你应该比我更眼熟。”
“不需要解释一下吗。林之下?” 当然没有任何人会比林之下更熟悉这枚戒指, 甚至是它曾经的主人, 也不一定可以在第一时间想起来。
所以他才更加疑惑, 在柜子里藏得好好的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林援朝手上?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发现了什么。
林援朝将戒指往林之下的方向砸过去, 不偏不倚,正好把额头砸出一片血丝。戒指落地后发出阵鸣, 在他脚边滚了一圈才停下, 孤零零地躺在木质地板。
林之下垂着眼, 静静地看着脚边的戒指, 沉默许久, 才蹲下去想把它捡起来。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看似轻巧的踩上了这枚戒指。
林之下扯了扯嘴角, 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爸, 请您把脚挪开。”
他的视线顺着这双皮鞋往上移,林援朝正面色铁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从未想过,居然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我从你的房间里, 搜出来的可不止是这一枚戒指, 都是些什么, 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觊觎自己的兄长,这天下没有人能比你更恶心!”
林之下保持着蹲下的姿势, 神色不明道:“爸,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听不懂?哈,你还真是惯会装傻充愣。”林援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地嗤笑, 锐利的眼神冷下来,猝不及防的抬起一脚,狠踹在林之下胸口上,把他踹得整个人往后一栽。
“哼,只有你哥哥那个识人不清的蠢货,才会真的把你当成什么好东西。”
林之下胸口一阵发闷,喉咙里涌上一股子腥甜,他握紧拳头,压下心中的暴戾,抬起头毫不畏惧的和威严如山的父亲对视。
“你骂我可以,不准骂哥哥。”
“我是他老子!”
林之下也激动了:“我也是你儿子!”
“放屁!你个杂种,我他妈养你二十多年,你就跟你老子一样下贱!”林援朝被他激怒,说话完全失去了理智,六十多的人发起火来脸涨得通红,他一把揪住林之下的衣领,把他拎起来,紧随其后的就是使出了全力的一拳。
林之下的嘴角顿时就破了皮,往外渗着几缕血丝儿。
林援朝提着他的衣领,将其推到墙上,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墙上,还没缓过来,眼眶就又是一拳头。
林之下被揍得眼冒金星,只能捂着头保护住脆弱部位,林援朝气得眼睛都充血了,手上的攻击就没停下来过,他毫不怀疑今天晚上自己极有可能会被打死。
但林之下一点都不在乎身上和脸上的伤,他甚至感觉不到痛,只是一直在回想着林援朝的话,一股莫名的惶恐卷上心头,让他非常不安。
“你说清楚!什么叫我和我老子,我和哥哥难道不是只有你一个父亲吗?!”
林援朝把他猛地拽到地上,扶着墙喘了会儿气。毕竟年龄大了,刚刚那一通已经耗费了他很大的体力,现在还能站着,就已经是超出了平均线很大一截。
林援朝缓了缓,他的眼神跟刀一样,每一眼都像是在对林之下进行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