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还有气,又照着简鹿的肚子踹了几脚,后者即便昏迷了也痛得闷哼几声。
但当务之急并非是报复这个混小子,希特遣散保镖们,而后指使南恩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简鹿扛进去。
对让自己出丑的人,希特可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到了会客厅之后直接就让南恩把简鹿扔到地上,拿起桌上的红酒往他脸上一泼,怎么粗暴怎么来。
一番折腾之后,简鹿很快就醒了,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人便是恨之入骨的希特。
他想冲上去把那张欠揍的脸打得稀巴烂,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不了,被人绑得严严实实的,像个粽子一样。
“放开我!”
“放开你,小狗狗就会变疯狗。”希特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惬意的抿了口红酒,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脚怒意的简鹿。
“冷静点儿,冲动可解决不了事情,更不能让你见到林。”
简鹿被绑得太紧,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只能死死的盯着希特,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
“他到底在哪儿!”
“你一直重复问这些问题,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希特伸出小拇指,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
“再回答一遍,我不知道。”
“林的确是失踪了,但,这跟我无关,明白了吗?”
简鹿怎么可能相信,希特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笑道:“不妨告诉你,昨天晚上我们吃了顿非常浪漫的晚餐,然后嘛……我就把他送走了。”
“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我有什么对你撒谎的必要?你还没那个资格。”
希特说的是事实,他还不至于蠢到做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两种可能,要么是林深时自己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开,要么,就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捣鬼。
简鹿无可奈何的发现,林深时有可能是真的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他的挣扎突然停止,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喃喃道:“深时………”
你到底……去了哪里……
见状,希特冷哼一声:“没有人能在我的地盘为所欲为,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只阴沟里的臭老鼠挖出来!”
他不只是为了林深时,更多的,是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和冒犯。 昏昏沉沉之间, 耳边总是有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什么,但太过缥缈,让人像沉浮在深海一般。
林深时缓缓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趴在他膝盖上的脑袋,其次便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他的意识几乎是一清醒,便发觉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 甚至连动都不能动。
他试图将手抬起来, 却发现不管是手腕处,还是小腿、腰上, 都缠着几圈儿结结实实的绳子。
这种压迫和束缚感十分强烈, 但林深时并未觉得被勒得很疼,他在黑暗中无法像正常情况下使用眼睛, 只能凑近去仔细查看,才发现原来每一根绳子捆绑的地方都塞有柔软的棉花。
谁家绑匪这么费心, 还生怕人质会被绳子勒到。
林深时想起昏迷前那一声熟悉的哥哥, 心头立马冲起一股怒火,一声呵斥叫醒了趴在他膝盖上的林之下。
“哥?”
林之下守了一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闭了会儿眼, 现下突然被叫醒, 脑子里还有些不清醒。
林深时没压抑一点怒气,往日里眼神虽然冷冷淡淡的,却也没什么攻击性, 现在却狠狠地盯着林之下, 像是要剐下他一层皮。
“怎么逃出来的, 嗯?”
他虽然被绑得严严实实, 却完完全全反了过来,将林之下压得死死的。
“哥哥别生气, 我只是太想你了。那个地方又冷又暗,我好想,好想哥哥啊……”林之下重新趴回林深时的膝盖,依赖性的拿脸蹭了蹭。
他抬起头,眼神满是孺慕之情:“哥哥,你想我吗?”
“…………”
林深时沉默下来,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林之下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尤其是得知林援朝昏迷不醒的真相后,不管是理智还是感性都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伤害过那么多的人,绝不该对他袒露一分一厘的可怜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