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失神了一刻,他被郁卿兰唤回神,唇角有些干涩,说话时嗓音喑哑,“与你无关,你莫要多想了,我这就去晋王府。”
说着,陆一鸣命人驾车,也朝着晋王府的方向而去。
郁卿兰眸色微变,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郁棠和赵澈修成正果!
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几世的情缘,她都要拆散!
……
郁棠的手受了伤,奎老给她包扎之后,她便开始准备誊抄经书。
谁知,赵澈倚在八仙椅上,他一手揉着眉心,也不知道是哪里痛苦,此刻他的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疲色,“棠姑娘今日不必誊抄了,就改成默读吧。”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棠姑娘待足一个时辰即可。”
郁棠不明其意,她捧着经书,想去书房的茜窗边上待着,靠着赵澈太近,她总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她刚起身,赵澈又说,“棠姑娘请留步,就在本王跟前默读。”男人似乎已经不太耐烦了。
郁棠:“……”
……
前厅,陆一鸣盯着香炉,一手抵唇,焦虑的等了接近一个时辰。
郁棠终于从书房出来时,他上前看了几眼,见赵澈也跟着走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不过仅隔着一丈之远。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皆是不善,各不相让,但又没有爆发出来。
郁棠当然不会真的默读经书,坐在书房一个时辰,她都险些睡着了。不过赵澈也在屋内,这就足以令她提高警惕了,好不容易挨过了一个时辰,自是盼着赶紧离开。
“王爷,小女子今日先行告退了。”郁棠福了一福。
此刻的赵澈,心情还算好,但远不及前几日好,他微微颔首,点头示意。
陆一鸣随意一拱手,也准备告辞。
赵澈看着郁棠和陆一鸣走远,心中略有不快。
他需要天天抱着治病的姑娘,当然不能承/宠/在别人怀中!
黑色斗篷男子突然侧身,似在思量,小片刻后,道:“那就怪了,莫非他是故意为之,惹我猜忌?”
男子道:“主子,那……还需对陆家三少夫人下手么?”
黑色斗篷男子摇头,“不必,留着她可能还有用。马上就是月圆之夜,晋王能不能熬过这两日还未必可知。他若是再不疯,那就逼着他疯!”
斗篷男子中气十足,言辞之间,透着一股子狠厉。
“是!主子!”黑衣人应下之后,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是夜,一声巨响划破了晋王府的宁静。
影卫护院等人几乎瞬间开始防备,每每王爷犯病,整个晋王府都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晋王是他们的天,若是晋王倒了,他们这些人无一个能幸免。
奎老披着大氅推门而入时,见赵澈已经打碎了床头价值连城的细颈印兰花纹的陶瓷。
奎老面色大惊,从北燕归来之后,王爷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发病,更何况这两日明明已有好转的迹象,“王爷!王爷你感觉如何?”
赵澈头颅紧绷,额头溢出薄汗,一手撑着床柱,天寒地冻,他身上只着一件雪色轻薄中衣,难以忍受的剧痛使得他呼/吸/不/稳,道:“有人在/吹/箫。”
奎老年纪大了,睡的本来就浅,自是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过自家主子身子异常,他说是听见了,那便是真的有箫声。
奎老当即给赵澈施针,片刻后依旧不见好转,在旁人看来,长夜寂寥,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可对赵澈而言,这箫声却如蛇信子般钻/入他的耳膜,之后钻/入他脑中,反复翻/转/搅/动。
“嗯——”赵澈疼的闷哼了一声,一拳头砸断了床柱,手背上溢出丝丝鲜血,他额头青筋凸起,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奎老见根本压制不住,忙道:“王爷,你得来的药方呢?都这个时候了,王爷又何须再防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