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惨?”
“那段时间闹的挺厉害的,他们班有人故意整他,一开始往他抽屉里塞情书,我估计是想骗他出去然后嘲笑他,不过谭旻泽收到那些情书一点反应都没有,看完就扔回抽屉里了。”
“后来他们干脆故意写东西讽刺他,我现在都还记得到一些他们写的东西,什么‘一见到你飘逸的刘海,我就被迷的神魂颠倒’,”说到这里,林翔翔打了个哆嗦。
“妈的,说不下去了,还有很多类似的,甚至更恶俗的,什么在门上放黑板擦那些都是家常便饭了,还有趁他上厕所,从外面拿绳子把门把栓上的,反正乱七八糟的事情那群孙子都没少干。”
陈臣见桑然听的脸色难看,便说道:“现在这种情况基本没有了。”
林翔翔附和:“嗯,因为他们不管搞什么花样,谭旻泽都一声不吭的,时间久了,他们觉得没意思,也就慢慢忽视他了。”
想了想今天教学楼下的事情,他又乐道:“不过他今天胆子怎么突然变大了?还给谭舒雅送水,这是爱情的力量吗?这么说来,”他伸手捅了捅桑然的大腿,接着说:
“你可成了他情敌啊,被情敌救场,怎么感觉他更可怜了。”
桑然靠在墙上,“情敌是不可能的,我是来读书的,谈情说爱不适合我。”
林翔翔摆头,“啧啧啧,我信了。”
清晨,陈臣气喘吁吁,“你们两个别跑那么快啊,等等我。”
桑然和林翔翔对视一眼,非但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快了,陈臣无言以对,跑个早操,又不是比赛,至于跑得这么快吗?还有桑然,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体力和林翔翔这种四肢发达的大块头一样好?
桑然在塑胶操场上跑着,看着护栏外的校门口走过的谭旻泽,冲林翔翔道:“体委,我圈数跑够了,尿急,先走一步了。”
林翔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提醒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厕所不是左手边的看台下就有吗?
谭旻泽好好地走在路上,一如既往埋着头,忽然一双白色的板鞋出现在了视野里,停在自己跟前,他抬头,桑然脸上渗着细汗,弯着腰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擦着汗水,脸因为运动,红扑扑的。
无力地冲他招呼,“嗨!”
谭旻泽选择无视他,错开身就要走,桑然伸手拉住了他书包下垂下来的收缩肩带,他回头。
桑然一副累极的样子,“我好渴,没带钱,你可以借我两块钱买瓶水吗?”
谭旻泽无语,他是把我当饮水机了吗?
不想被大家看见他和桑然在这里拉拉扯扯,凭桑然的人气,自己一定又会因为他被大家重新拿出来议论,只好从包里随便抽了一张纸币塞到桑然手里,抽回被他拉住的绳带赶紧离开。
桑然看着手中的十块钱,笑了笑,将钱放进包里,直起腰,悠哉悠哉地往寝室方向走,哪里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谭旻泽上楼时,谭舒雅抱臂靠在台阶边,盛气凌人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认识桑然的?”
谭旻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脚步连停都没停,径直上楼,谭舒雅气的直跺脚,骂道:“死哑巴。”
他恍若未闻。
桑然在寝室换好衣服,路过五班教室时,特意往里面多看了几眼,在喧闹的教室里,那人安安静静地趴在课桌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乌黑的发丝上,泛着点点红光。
刘悦:“唉唉唉,桑然,他在看我们班呢。”
白安雯兴奋回头,可桑然已经离开了,“你没看错?”
刘悦推了推黑框眼镜,“我能看错他吗?”
“那他是在看谁?”
陈巧对着谭舒雅绷紧了的背影揶揄:“谁知道呢,没准是看昨天给他献殷勤的谭校花呢。”
谭舒雅闻言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陈巧霸气地将脚用力敲在了课桌上,往后一靠,硬是将谭旻泽的桌子挤着推到了后面,她昂着头露出修长的脖子,挑衅地回瞪谭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