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已久_作者:讨酒的叫花子(22)

听懂话里的深层含义,乔西只觉得有些恼,这一晚她没管傅北,不管这人要发什么疯,径自回房间把门反锁。

关门的一霎那,回头望了一眼,傅北就那样坐在沙发上,身形稍微佝着,或许是醉了亦或许是有点疲倦。门被彻底关上时,傅北偏头望这边瞥了下,眼神分外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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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态度令乔西心里不爽利,可能是心里的叛逆因子起了作用,之后一连几日,她都没踏足过大院或者大学城那边,专心顾着店里。

开店做生意就是有一就有二,熬下来就会逐渐好转。纹身师不是清闲的职业,纹一个图案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几天,长期低着头工作,脖子酸痛腰也僵。

周一那天,乔建良过来了一次,带着一堆吃的过来,好在没带上周美荷和便宜弟弟周林,不然乔西铁定不会让他进店门。

“上个星期你没回家,就只有给你送过来,都是熟食,带回去热一热就可以吃。”乔建良表现得非常关切,样样准备齐全。

乔西不咸不淡,看在他不膈应自己的份上,留人吃了一顿午饭。

乔建良很高兴,即便只是吃两菜一汤的外卖,整个人都乐呵呵的。中午送他离开,望着车子远去的影子,莫名其妙的,有一刻乔西觉得他可怜,活了大半辈子活不出个名堂,还是拎不清,不过他要是拎得清,当初就不会娶周美荷。

她不同情乔建良,后果都是自找的,末了,想要回头,哪有那么容易。

任何事情都是如此。

乔西不太关注大院那边的情况,只是唐艺话唠八卦,时常提起傅北。江大似乎很重视这人,各种大型会议和活动都少不了她,应该是上面有意关照提拔,到底是重点培养出来的人才,还是重金直聘回来的,走的路子自然与寻常人不同,严格来讲算不上开后门,人家本就走的一条光明无量的康庄大道。

“像我们这种怕是再奋斗三十年都赶不上,这人跟人的差别还真是大,羡慕不来。”唐艺感慨,普通民众都俗世,时常艳羡生活中有能力的人。

每当这时候乔西都不怎么说话,沉默地搅着杯里浓稠苦涩的咖啡。

那天晚上好像没发生过一般,傅北不知道在客厅里守了多久,五点多睡醒起来人已经不见,应当是半夜离开的。乔西向来没有良心,走就走了,都不会过问一句,客厅的垃圾桶里有烟头烟灰,她嫌弃地处理干净,不喜欢家里被弄脏。

唐艺还在念,她听不下去,打断说:“人不仅要看实力,还要看品行。”

孰知唐艺说:“见过两次,感觉品行还不错。”

堵得乔西哑口无言。

傅北在大众眼中总是无可挑剔,哪儿都完美,一点瑕疵都没有,无人知晓她的恶劣。乔西知道,在沙发上,这人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线,跟摸什么似的,动作很慢,力道不轻,最后揣着话说了句:“长大了……”

她一贯吃软不吃硬,不再喜欢这种做派,所以离傅北远一些。

喝咖啡时是白天,白天酒吧不营业。

上次那间酒吧里,一道高挑的身影坐在吧台前,老板庄启杨正在调试新品,闲得没事做,调好酒推给面前这人,他问:“难得来一趟,学校事情应该挺多的吧?”

“还好。”傅北漫不经心地说,手肘支着台面,长腿交叠点地。

庄启杨抽支烟递给她,也给自己点上,吞云吐雾吸了半支,随口说:“试试这杯酒怎么样,给点意见。”

傅北接了烟没抽,倒是尝了尝酒。

她其实不怎么抽烟,没什么不良嗜好,身处这个圈子不该碰的尽量别碰,烟酒还有别的见不得光的东西,严于律己才不会被抓把柄,今天过来只是无聊,来看看庄启杨。

出国太久了,挚交好友差不多都变得生疏,如今还能说话的真没两个。

跟庄启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会儿,庄启杨忽然说:“今年真是赶巧,你前脚一回来,欢姐后脚就跟上,她应该还没告诉大家,我都是听家里说的,赵家托人竞标下西郊那块地,看样子是打算要回来发展。”

傅北还真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她淡声问。

“上周四。”

赵家早在六年前就举家搬离江城,去了京都,当时赵爸得到贵人的帮助,生意蒸蒸日上,去京都是为了打拼更广阔的生意市场。回来的事没个准信,都是庄启杨的猜测,他对此很是高兴,期待赵拾欢能回江城。

傅北没回应,酒喝到一半时兀自点烟,白色的烟雾在指间袅绕飘散,连同将她的眸子都染上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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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相遇是在阴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