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玄赢的焦灼,唐愈一点也不担心,师尊对小师弟再慈善不过,他哪里会有沈蕴可能对沈时冕不利这种念头。
玄赢不可能当着对方的面说自己怀疑他师尊不干好事,眼看唐愈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没好气地瞪他,“你才是怎么做师兄的,人是你带走的,我当然跟你要,反正你得还我。”
唐愈一向嘴笨,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歪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白皙的娃娃脸涨红,暴躁地抓抓头发,“我去帮你问问师尊行了吧?”
玄赢这才满意,带着唐愈就走,唐愈被他飙升的速度吓了一跳,暗自嘀咕怎么玄赢出去一趟变得这么厉害,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到了孑立院外,唐愈触动了孑立院的结界,等结界分开一个小通道,眼疾手快地拦在想冲进去的玄赢身前,“这是院长居所,你不能不得允许随便进入。”
沈时冕身上的剑魄没有动静,想必暂时还安全,但玄赢生怕沈时冕在里面受什么委屈,一刻也不想等,和唐愈僵持了一会才不高兴地退步,催他道,“你快点。”
唐愈神色古怪地觑他,默默腹诽了一会莫非玄赢是真的转性了,才进了孑立院。
玄赢在外面团团地转了几圈,才见到唐愈神色更奇怪地出来,立刻上去抓着问,“人呢?”
唐愈轻哼一声,“师尊留小师弟考校指点修为,小师弟要在此处闭关暂时没空见你,他让我转告你秀山院大比见。”
玄赢满脑袋疑问,沈时冕这家伙搞什么名堂,两人都准备去办结业了,还参加什么秀山院大比,难道不是赶紧回去结契才是正经事,现在这样避而不见,还说要闭关准备参加大比简直太反常。
沈蕴肯定干了什么。
无数念头闪过,玄赢眯了眯眼,气机锁定唐愈,“你没骗我?”
唐愈懒得理他,“信不信随你,有能耐自己进去问。”
玄赢勉强相信他,但还是百思不解。
沈时冕葫芦里卖什么药呢,又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刚解除鸳鸯线,想要确认自己的道侣变心没,对方就不见了,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
玄赢觉得没有,他现在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惨,又想起沈时冕临走前说的那句“等我回来”,就更加怒火熊熊,磨了磨牙,他以为等一两天,结果人家的意思是等一个月?
唐愈见他像个不安分的小猫一样转来转去,差点被他转晕,“停下停下,我有话问你。”
上回比较仓促,唐愈也没空跟玄赢多说话,现下倒是有空闲。
玄赢蔫蔫地瞥他一眼,“不想回答。”
好不容易得来的道侣仿佛要飞了,玄赢实在没心情想别的,一个月见不着沈时冕,玄赢想想都快窒息了,一时都有些怀疑沈时冕是不是缓过劲来发现自己根本不爱他玄赢,故意躲着他呢。
唐愈又被他气得要炸,为了小师弟还是按下脾气,“你同我小师弟都是掌门的继承人,想结契要谁放弃继承掌门之位?”
“不知道。”
“小师弟是被我们凌霄阁寄予厚望的,师尊肯定不同意他做个闲人。”
这也是唐愈一直不看好他们的原因之一,两人都是百年难遇的天资,若是在一起,势必有一个要退居闲人地位,实在有些可惜。
恐怕也没人会信其实他们俩一个都没有继承掌门之位的心思。
玄赢和他聊了两句,实在兴致缺缺,敷衍了一会就回去了,冷静下来后手里撸着斑斑开始分析沈时冕的目的。
沈时冕临走时的确依依不舍,所以要么就是被沈蕴找什么借口绊住了,要么就是鸳鸯线解除后忽然醒悟,无法面对玄赢才想一个月不见互相冷静一下。
这两种可能对半开,玄赢自然希望是前者,却又不能不考虑后者的可能性,一时有些为难。
前者让他想打爆沈蕴的头,后者他却舍不得打爆沈时冕的头。
胡思乱想中玄赢清晰地意识到问题恐怕还是出在鸳鸯线的身上,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弄清楚鸳鸯线的秘密就能弄清楚什么重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