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这个话题,继续问:“现在还喜欢?”
她没有躲我这个问题,反而坦荡荡地回答我:“喜欢。”
我默默地把桌上的手收到桌下,毕竟它已经开始不争气地颤抖了。
为什么探寻她的过往,我会这么紧张……
“那你们现在呢?在一起了吗,还是,分手了?”
问完这个问题,我才发现,我对何澄的感情时一无所知,要是她现在告诉我,她有对象也无可厚非,一切的可能在她身上即让人惊讶,又正常得很。
可她回答我的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个惊呼:“暗恋啊。”
她偏头似乎在想这个词,接着认同地回了个:“嗯。”
但是到这儿,我却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题,该再问些什么,问那个人是谁?问了我也不认识吧。问她为什么不让那人知道?这样似乎有揭人伤疤的嫌疑。
果然我不是一个当记者的料,于是嘴笨的我,说了句:“被你喜欢好幸运。”
这句话我是不是对她说过?
不管,反正被她喜欢上的人,不仅幸运,而且据我对何澄的认知,那个人简直要幸福炸裂。
她听完我这句不明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低低说了句:“是吗。”
这个是吗让我确信我之前真的对她说过类似话。
我很想回答她是,而且是义正言辞地回答,但那样显得我在嫉妒那个人,于是作罢。
但由心而论,我就是嫉妒那个人。 何澄有毒。
这才开学几个月,我对她的好感度竟然在蹭蹭上涨,而且是那种斜率增大的曲线幅度。
每次和她见完面,聊完天,回去都会陷入一种她好优秀的迷惘中,就比如这次,鱼鱼没提醒我,我都不知道我竟然夸了她整整半小时。
最后鱼鱼以一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的不耐烦表情,拿着衣服去洗澡,结束了我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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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忽然转凉,晚上睡觉前,鱼鱼忽然拿着被子挤进了我的床,说两个人睡盖两床被子会更暖和一些。
从前我们经常这么睡,宿舍的床虽然小,但不至于小到不可理喻,装下我们俩还是绰绰有余的。
鱼鱼倒腾了一会儿后,终于安静了下来,舒舒服服地舒了一口气,朝我的方向挤了挤。
学妹来了之后我们就很少这么挤着睡,没什么大事她是不会过来的,她说我有时候睡觉踢被子,被子踢掉了就踢她,她很嫌弃我。
我还没嫌弃她睡觉磨牙呢。
我想要不是今天这么冷,她应该不会过来吧,毕竟温饱是人生大事。
几分钟后,她说了一句话,让我觉得我还是太天真。
在爱情面前,短暂的温饱算什么。
她挽着我的胳膊说了句:“我怀疑吴大爷在和别的女人暧昧。”
哦吼吼吼。
人生难得八卦来自于鱼鱼,让我有些激动,激动的我伸手就把被子拉到头上,把我们俩盖了起来。
“闷进被子里干嘛?”鱼鱼问我。
其实我只是随手这么一闷,可既然她问了,我便回答:“这样比较有气氛。”
她回了句:“这样比较供氧不足。”
于是我们又把被子拿开。
人们一冲动总是爱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你看着开关插头,看久了竟然想把手伸进去,于是被电死了。
吴大爷是鱼鱼给她男朋友取的爱称,这个爱称足以见得鱼鱼是个多么不正经的人,她说,以后要勾引吴大爷上床,可以用放荡不羁的语气说,大爷,来嘛。
她说这样十分带感,我甚至不良地脑补了她在床上喊着大爷大爷的场景。
这种恶趣味我体会不来……
这么说可能要误会吴大爷是个大爷,不,其实他是二大爷。
他是家里的弟弟,上头有个哥哥,兄弟长的都不错,鱼鱼曾有段时间致力于把哥哥介绍给我,说这样以后可以成为一家人,刚好凑个麻将桌,输了钱也甘心一点,后来又补了一句,赢的人要请吃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