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梯时,齐叔叫住了他。
“夫人,用药膏处理一下吧。”
虽然齐叔没明说,但叶宿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脖子上的於痕。他消痕是真的慢,到现在脖子上还留着隐隐约约的痕迹。
叶宿不做声,跟着对方的脚步坐到了椅子上。
他垂着眸子,任由齐叔用棉签给自己上药,药膏是凉凉的,第一下碰上来时带着痒意,他忍不住躲了下。
齐叔含笑开口:“先生是我看着长大的,夫人是我看着嫁进来的,现在家里这么热闹,我这个老家伙看着也开心。”
叶宿没应声。
齐叔是个Omega,但因为腺体失落,能产生信息素却没有发情期,自愿不结婚,在傅家干了几十年,也单身了几十年。
因为这一点,傅家上下都很尊敬他。
齐叔于叶宿来说,是非常敬重的长辈。
“傅星沉十八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是,那个时候先生整日玩闹,可把老先生气的够呛,我倒是觉得年轻人闹腾一点挺好的。”
“......他失忆了,您好像觉得不是件坏事?”
穿越这事难以令人信服,所以叶宿对人一直都说是傅星沉失忆了,只记得十八岁以前的事。
不管老管家有没有看出来不对,都知道这是件不能说出去的事。
齐叔收了棉签和药膏,“有好有坏,先生进公司之后一直压力很大,能休息一段时间最好了。我老了,不能理解你们年轻人这么拼命工作的想法,总觉得人开心就好。”
“是。”叶宿站起来道谢,药膏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涂上去,脖子一片凉意。
齐叔又笑眯眯地说:“先生年轻的时候可能有些顽劣,夫人担待着点,老先生他们不在,我先替他赔罪了。”
让老人家给自己赔罪,叶宿不能受:“您别说了,我们结了婚,没什么担不担待的,都是一家人。”
—
Valley赛车俱乐部内。
徐洋拉着严津的手臂,“那谁啊,你认识吗?经理亲自带进来的,好像姓傅。”
玩得起赛车的肯定都是有钱人,能在这个俱乐部挂名的非富即贵,昭市有头有脸又姓傅的,只有那一家。
但傅家嫡系最小的那位已经三十了,旁系又被这位掌权者打压的很厉害,因此就算他们在圈子里吃得开,也不知道还有谁能进的了这个俱乐部。
严津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口气,隔着薄薄的烟雾看向那边的人。
年轻人一头黑发,瞧着和他们差不多大小。懒洋洋倚在沙发里的身姿没有柔化凌厉的五官,反而更衬出他的不羁。
傅星沉今天全身黑,他像是不怕冷,只穿着一件单衣,袖子挽到手肘处,破洞牛仔裤勾勒出细长的腿型,裤口束进马丁靴里。
家里多是亮色单调的衣服,他这一身还是今天出门临时去商场搭配的。
要多骚就有多骚。
他这人爱玩,在家闲不住,程子安又天天带着文件跑家里来要给他恶补公司的事,憋了好几天,终于溜出来了。
这个俱乐部是他和程子安打听的,Valley赛车这方面弄得比较正规,他又不是职业赛车手,只想在俱乐部挂个名,有时间再来玩,对他来说,这种俱乐部是最合适的。
他和经理弄完手续,从场地里回来被拦了个正着。
一头棕发的徐洋笑嘻嘻地:“新来的,要不要去跑几圈?”
傅星沉早注意到这两个Alpha在大厅里一直盯着他。
他原本是想去的,但眼前这人说话太不客气,要应下来了十分丢面儿。傅少爷从不吃亏,Alpha天性里的好胜与强势淋漓尽致地体现,他撩着眼皮,懒洋洋道:“你谁?”
眼神不屑、语气挑衅,这句“你谁”实际上和“你是什么东西”没区别。
徐洋一点就炸:“是男人就用赛车决战!”
两人最后还是站上了跑道,傅星沉初来乍到,没家伙,用的是俱乐部的标配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