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乐了:“门开这么大,很欢迎我啊?你们东西呢?”
徐洋早注意到他们进来了,恨铁不成钢地踹了踹还戴着耳机全神贯注打游戏的严津,“都收拾啦,这样多干净!”
“都藏起来了吧,”教官说,“我等会一开柜门垃圾会倒下来不?”
寝室只要摆着东西都会显乱,有些偷懒的为了应付检查,会直接把外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到柜子里或者其他看不见的地方,等检查的人走了再拿出来。
徐洋装傻充愣:“教官你柜门压不住啦?”
“个混小子!你们三个,还有谁在里面洗澡?”
B大的浴室隔音效果一般,玻璃推门一关,只能传出一点很轻的淅淅沥沥声。
“傅星沉啊,他每次都洗老久,我们就让他早点洗。”
叶宿眉睫一颤,脑袋里代表危险的指示灯又滴滴响了起来。果然,他们正说着,下一秒水声忽然停了,浴室的门被打开,从浴室走出来的人影拉开了玻璃推门。
傅星沉全身上下只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热腾腾的水汽争先恐后扑向四周的空气,他五指把还在滴水的头发往脑后耙去,抬起头,和众人面面相觑。
“操!”
叶宿在与他目光接触了一下之后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淡定得仿佛下午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刚才他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傅星沉平时该玩该吃,但身材条件没话说,肌肉线条流畅结实,既有少年人的秀气,又有成年人的力量感,比例又好,远看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人体肖像画。
“干什么,还要不要脸了,在我面前秀身材是吧?”碍于他们一行人里有个Omega,教官不好调侃其他的话,佯怒道:“把衣服给我穿上,我看你就是欠练!”
叶宿作为在场唯一的一个Omega,冷静得像个Alpha,“现在在换季,洗完澡要及时穿上衣服。”
因为这点尴尬的事,他们一行人没久待,不等傅星沉套上衣服就离开去下一间寝室了。叶宿跟着巡查完所有二班的寝室,就与他们告别了。
叶宿手腕在晚饭时就开始泛疼,动一动就传来一阵难以平息的酸痛感。办公室里没放着药酒,如果擦了药,其他人闻到药水的味道肯定会问起,叶宿解释不清,只能暂时用衬衫袖子挡着青紫的地方。
傅星沉的手劲是真的大,指印清晰地烙在皮肤上,看着很碍眼。
他不易消痕的体质却总是会留下各种淤青,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伤要是不早点抹药,之后还会有更多不方便的地方。
这么想着,叶宿加快了下楼的脚步,寝室大楼的门是自动的,他一脚迈入茫茫夜色中。
今晚要降温,夜风淌过枝叶间发出簌簌的声音,细细的蝉鸣横在水面荡开圈圈涟漪。
“叶宿!”
这声音有点熟悉,叶宿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而后没了声音,身后吹来一阵热风,他被人拉住了肩膀被迫转了个身。
傅星沉朝他靠近几步,低头轻飘飘说:“没听见啊老师。”
叶宿不喜欢和热靠的这么近,这个距离显然超过他们之间关系的界限,把搭自己肩上的手拂下,退开几步,他的声音好像都被风吹凉了:“有事吗?”
但是傅星沉没如他愿,被甩开时反客为主摸到他指尖,把他整只手都握在了掌心里。做出这个动作时,他没想太多,单纯地想把叶宿留下而已。
叶宿垂眸看了眼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和傅星沉比力气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索性这里没人不怕被人看见,他望向傅星沉,静静等他说下去。
傅星沉似乎一直在超越他的想象,他这样的大少爷性格竟然会参加这么找罪受的军训,还会和人一起住学校的四人寝。
他有时候像极了那个三十岁的傅星沉,有时候又仿佛只是个单纯的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很矛盾,但这点同样也很吸引人。
前提是他们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认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