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有两个小时。
杰瑞德的新人生,还有两个小时。
而亚伦的噩梦,也还有两个小时了。
“你这么相信他?”
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前,雨水打在上面连成线坠落,无力却无法挽留,城市氤氲在雾气和雨气里,朦朦胧胧的景色特别美,高楼林立,冰冷的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谭宇凡穿着很修身的西装,背对着坐在办公桌上,手里端着酒杯,是加了绿茶的杰克丹尼。
旁边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双脚翘在桌子上,对着谭宇凡表达了对亚伦的怀疑。
“他明知道我早就计划了一切,给他发所有的文件信息都只是试探他而已,但这个孩子却知道四两拨千斤,只说他能说的,也能让我放心的,”谭宇凡嗤笑了一声:“我看人,什么时候错过。”
侧头看对方表情明显带着戏谑,谭宇凡加了一句,“除了你。”
“后悔吗。”谭宇凡忽然问道。“都给了沈北。”
男人顺了一下后面的小辫子,慵懒的抓着发尾,嘴边轻轻勾起来,唇角看起来很美,却并不是发自于内心的笑,似乎只是僵在那里的习惯而已。
他说:“我这个身体,实在是没有办法折腾了。随便吧,我也看开了。”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谭宇凡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尽。
谁都知道为什么。
爱的人既然注定无缘,人也一脚跨进了坟墓,一切还有什么所谓。
“你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了。”谭宇凡开口,“也有人得艾滋病活好几十年的。”
唐璜:“我不能一直花你的钱治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包养的小白脸呢。嫂子怀着孩子呢,要流了多不好。”
话说的很酸,谭宇凡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故意这么说的,所以他忍了。
“再说。”唐璜撇撇嘴,“谁都知道艾滋病治不好,你花钱都是白花。而且,你知道一个词叫回光返照吗…….”
“闭嘴!”
谭宇凡忽然将杯子砸在地上,破碎的玻璃溅的一地都是。
他没有看唐璜,只是盯着地上,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
唐璜被他的爆发吓得一抖,手指抓在沙发上,蜷了蜷。
好久,他才反应过来,扯着嘴角:“我开玩……”
“闭嘴。”谭宇凡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眼底是波涛汹涌的浪潮。 有人说,爱情是永恒不变的主题,但有的时候,当爱情腐坏成木,嫉妒扶藤而上,谁能够看清对方的恩想。一切都从主观臆断的爱情,又能推持多久。更何况,这些都不过是拿爱情作为幌子的,令人悲伤的习惯。
亚伦一脚踏上风云的土地,就浑身的不自在。熟悉的方言随处都能听到,有些恍惚。
他才离开这里一年多,在北国就觉得已经好久了,但一回来就像根本没走一样,外面下着雨,和英顿一样,秋冬的时候老是湿漉漉的。
他呼吸了一下这里的空气,肺憋得疼,咳嗽了几下。
“我们现在去哪儿?”
杰瑞德现在又累又困,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亚伦从包里递给杰瑞德一张酒店的名片,一句话都不说就往前走。杰瑞德迷迷糊糊的接过来,就见亚伦头也不回的拉着箱子打上了出租手绝尘而去………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在后面跟着跑两步:“喂!!!”
亚伦听着杰瑞德的咆哮声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他的人影为止,才长嘘了一口气。
虽然这个人身上有非常大的利用价值,但他真的,话太多了。
亚伦现在心情也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放松,因为等着他的,是分分钟可以拿掉他脑袋,顺便让他体无完肤的风云最大商业集团老大,谭宇凡。
但他没有想到,他还有机处这么快见到另一个人。
亚伦跟着谭宇凡给的信息,找到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