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死灰的陈老三左胳膊的脱臼还没接好,瘫坐在骡车里头一言不发的模样已然说明了一切,这回他们是要完了!
再说苏氏等人在家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幼金与宋阳的身影,焦急得不得了,正准备打发人出去找的时候,外头看门的婆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来:“太太!太太!大姑娘回来了!”
一听说幼金回来了,苏氏这才松了一大口气:“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怎地这么晚才回来?”嘴里说着怪罪的话,不过还是迈着步子往前头去。
见到女儿带着宋阳出门,如今还带回了几十人,苏氏有点吓到:“这是?”
幼金在何婶子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见苏氏出来了,便道:“娘,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先进去再说吧!”说罢赶忙让人打开大门好让肖家的马车进来。
方才在大门处光线较暗,苏氏也就没看到幼金脸上的伤。等回到正房时才发现女儿受了伤,一脸紧张地问到:“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侯家湾看树苗了,咋脸上还被打了?”
幼金累得不行,头还昏昏沉沉的,见苏氏这么激动,赶忙安抚道:“娘,我没事儿,多亏两位肖公子救了我,我先去沐浴更衣,娘您让人收拾一下客房,再叫厨房上些饭菜。”
“哎!好,你去吧!”苏氏忧心忡忡地送走了幼金,才分出心神来跟肖临瑜打招呼:“多谢肖公子救了幼金。”
肖临瑜哪里会受长辈的礼?忙挪开身子,示意何婶子上去扶人:“我与苏姑娘也曾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她有难,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实在不敢受长辈这般大礼。”
虽然他这般说,不过苏氏还是十分感激的,赶忙请了两人到正厅坐下,又叫人上了茶水点心:“家里没什么好东西,饭菜还要等一会儿,两位肖公子先用些点心垫垫吧!”
前院苏氏招呼着肖家兄弟,后院里头,听说长姐受伤了的苏家姐妹都跑到二进的正房去瞧幼金了,玉兰也取了消肿祛瘀的膏药细细给沐浴出来的幼金涂上:“幸好只是伤到皮肉,抹些膏药过几日消淤就好了。”看到幼金衣裳下淤青了一大片的腰间,还有脸上红肿得要紧的巴掌印,觉得触目惊心之余还十分心痛。
“长姐你没事儿吧?还疼不疼?”幼珠几姐妹看到她身上的伤痕,不由得都皱紧了眉头,个个都心疼不已:“是什么人干的?”
等玉兰擦完药以后,幼金又喝了盏热茶,浑身的疲劳与头痛欲裂均已消散了许多,安抚了几个妹妹两句:“无妨的,幸亏碰到了肖公子救了我,歹人已经都抓住了,如今关在柴房呢。”
一听说歹人此刻就关在家里边,幼珠便悄悄拉了一下幼银的手,姐妹俩瞬间便达成默契,寻了个由头往前院去了。幼珠一边往前头走一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到:“二姐,咱们非得好好教训一顿那些歹人不可!为长姐报仇!”
幼银其实性子还是比幼珠沉静不少,不过方才看到长姐伤得那般严重,便也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幼珠的步子。
柴房门口是韩立站在那守着,见幼银姐俩来了,便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看到韩立这般会做人,幼珠笑了笑,然后掂量了几下手中的棍子,才推开柴房大门进去。
正房那头,苏氏正与肖家兄弟说着话,忽然间听到外头传来的男子的惨叫声,赶忙问一旁的宋婶子:“这是怎么了?快去瞧瞧!”可别是又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宋婶子得了吩咐,赶忙出去瞧了瞧,不过片刻又回来了,当着外客的面,有些犹犹豫豫地俯身到苏氏耳边小声道:“是二姑娘跟三姑娘,在柴房为大姑娘出气呢!”
苏氏听完,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两个孩子,怎么这般行事?你快去把人叫出来,不许她们胡闹了。”虽然知道两个女儿是为了长女出气,不过长女伤得那般重已经让苏氏觉得触目惊心了,这要是这两个孩子还要出点什么事,那这个家可怎么办?
苏氏话才没说完多久,收拾好了的幼金也到前院来,带着两个出了一身汗的妹妹一起到了正厅:“今日多谢肖公子了。”
苏氏暗暗瞪了眼躲在幼金身后的两个女儿,幼珠无声地吐了吐舌头,才不觉得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