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富干咳了两声:“好了,不过就是饭没煮熟,有什么好闹腾的,一天天的老不老小不小的,像什么话!”月大富在月家自然是至高无上的地位,他都这般打破僵局了,众人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
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的大儿子跟二儿子,月大富叹了口气后说道:“你们也不要只顾着干活赚钱,家里的婆娘孩子也要管教好才是,我月家怎么也算得上是耕读之家,这样的事传出去不得笑掉外人的大牙?”
月长福面色有些难看,不过也讷讷应了下来:“爹教训得是,儿子定好好管教管教那个懒婆娘。”
月长禄的脸色更加难看些,面色赤红,恶狠狠地瞪了眼月幼金,他原就在家中是最不受宠的儿子,偏生娶了个不会生儿子的坏婆娘,生出这七个赔钱货,还这般害他丢脸!不过当着三弟还有几个侄子面前也并未发作出来,也只是用力地点点头应承下来。
而他威胁的眼神并没有吓到幼金,幼金见老陈氏偃旗息鼓了,便坐回原位将韩氏方才夹给自己的菜小口小口地吃完,虽然一会可能会有些罪受,不过好歹以后不用再被大房当奴才一样使了,也算是一个进步不是?
等到小陈氏端着焖熟的饭回来,老陈氏出奇地没有再为难小陈氏,瘪着嘴给众人又分了热气腾腾的糙米饭,然后坐下便埋头吃起饭来,仿佛碗里的饭菜是她的仇人一般用力地嚼碎又嚼碎。小陈氏看着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底一阵颤抖,生怕婆母又要收拾自己,便也埋头痛吃起来,不敢再有什么言语。
倒是幼金成功地在家里人面前坑了一把两个陈氏一把,可以说是通体舒畅,自己快速地吃完饭,又给几个妹妹都夹了不少菜,最后给在房里卧床养胎的苏氏也送了满满的一碗饭菜进去。小陈氏瞧着月幼金这个贱丫头志得意满的翘着尾巴走了,心中一阵气不过:“娘,您也不管管那个赔钱货......”
小陈氏话还没说完,便被正在气头上的老陈氏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么些好饭好菜都喂不饱你这个肚子吗?一张臭嘴除了吃就知道嚼舌根!”
小陈氏原还想骂两句二房的贱丫头来给婆母消消气的,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又被婆母一顿训,脸上顿觉无光,讷讷地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
韩氏见几个侄女儿都吓得不行,赶忙笑着给老陈氏夹了一筷子菜:“这猪肉是今儿一早当家的就到菜市那买回来的,说要带回来给娘尝尝看县城的猪肉跟家里的比起来哪个好吃些呢!”
韩氏话说得好听,人也十分乖觉,原心里还对韩氏有七分不满的老陈氏顿时也消了不少气:“我家三儿买回来的肉自然是好的!”说罢又扭头去对着隔壁桌的月长寿笑道:“难得回来一趟,你多吃些菜才是,离了家里可就吃不到这么些新鲜的蔬菜了。”
月长寿笑吟吟地应到:“哎!娘既吩咐了,儿子就是敞开肚皮也要多吃些才是!”逗得老陈氏心头暖暖的,十分熨帖,果然还是她的小儿最会疼人。原还有些尴尬的气氛便在月长寿夫妇俩一唱一和的配合下变得其乐融融,老陈氏脸上的阴翳也都消散了不少,三儿可是回来给自己过半寿的,自己的大喜日子怎么能为着这些贱丫头气着自己的身子?这般一想,老陈氏便也不想再跟二房那些赔钱货计较了。
西厢房内,半躺在床上的苏氏有些嗔怪地看了眼幼金:“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跟你奶还有大伯母叫什么劲?前两日你爹打的地方都好了是吧?”
将苏氏扶着坐了起来,幼金笑眯眯地说到:“娘放心,今日三叔一家还有大堂哥二堂哥都回来了,奶就算再恼也不会动手打人的。”老陈氏虽然泼皮,月大富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两个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要面子,幼金也正是看准了这点,才敢在三房回来的时候闹这么一出。
“你呀!真真是胆大妄为,平日里看着稳重,没想到是蔫儿坏,这回你三婶娘护着你了,那明日你三婶娘走了,谁还能护着你?”苏氏瞧着平时总跟个小大人一般帮着自己做家务、照顾几个妹妹的大女儿,却没想到今日还能这般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来,心中不由得也多了几分担忧,“你如今年岁也渐渐大了,女孩子总该是要顾着些名声的,将来还要议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