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好容易才喘过来气,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滋润干哑的嗓子:“是你五姐跟小八,在晒谷场那边被欺负了,我奶叫我来找你三姐呢!”
幼宝一听说五姐跟小八被欺负了,立马紧张地站了起来:“她们被谁欺负了?”
小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奶叫我来的。”她当时守在自家晒谷场面前,远远是瞧见了几个小子在那边嘻嘻哈哈地乐,不过也没看清是谁。
幼宝看着怀里刚睡着的小九,有些不知所措,祈求的目光看向了小可:“小可,你帮我去找三姐回来好不好?我娘身子不好,小九这两日有些不舒坦,离不开人......”
小可点点头:“行,那我赶紧去找你三姐去。”说罢便一路小跑往村西头方向去找幼金。
再说那头,幼罗一路跌跌撞撞地,竟也真的找到了马大夫家。站在马大夫家院门外,幼罗举着小手用力地拍着木门:“马大夫!马大夫!马大夫在家吗?”
马大夫年轻时是在县城里当郎中的,自己存了些积蓄,自己家买的几亩地都佃出去给别人种了,自家倒是没种地。此刻正在家午歇的马大夫睡得迷迷糊糊地听到外头有人叫,便赶忙起身出来开门,却只瞧见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女娃哭得稀里哗啦的,便蹲了下来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珠子,低声问到:“你是谁家的娃娃,怎么跑到这来了?”
“五姐在晒谷场晕倒了,张奶奶说、说找马大夫,五姐就、就会醒了......”小八一路哭着跑过来,抽抽噎噎地将张氏说的话断断续续地说了七八分。
马大夫原先脸上还挂着笑,以为只是小孩子调皮,一听说是有人晕倒了,立马站了起来:“你在这等会,马大夫去拿药箱。” 马大夫这头背着出诊的药箱带着幼罗往晒谷场去的路上,那头小可也终于在村西头的地里找到了幼金,边跑边朝月家田地的方向挥手:“幼金姐!幼金姐!”
原在埋头弓着身子割稻子的幼金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奶奶家的小孙女,站直腰来朝她挥了挥手:“小可!怎么了!”
小可一路狂跑,还边跑边喊,已经累得不行了,终于找到了幼金,便深吸一口气,然后往朝自己挥手的幼金那跑过去,直到冲到幼金面前才赶忙停了下来,然后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气儿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幼、幼金姐,我阿奶叫你快去,幼珠跟、跟小八在晒谷场被欺负了!”小可终于将话带到了,累得不行的她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了,一屁股就坐到已经收割完的地里,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什么?幼珠她们出什么事了?”幼金一听说出事了,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小可,幼珠怎么了?”
小可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阿奶叫我来喊你的,好像是被几个小子欺负了。”
幼金顿时便觉得是出大事了,若只是小孩子打打闹闹,张奶奶没必要叫小可来找自己,幼珠素来也是个泼辣性子,怎么会吃亏?赶忙放下手中的镰刀,跟一旁也是一脸急相的幼银交代到:“我这就回去看看,你在这看着幼绫。”
“三姐,我也跟你去!”幼银性子软,泪窝也浅,一听说小五出事,就已经急得眼泪汪汪,哪里还肯在这干等?
幼金却顾不得那么多,压低嗓门严厉道:“如今不知道幼珠出了什么事,你给我乖乖听话,别添乱!”然后飞奔到老槐树下朝着月大富等人的方向大喊了声:“爷,幼珠在村里出事儿了,我回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也不管月大富答应不答应,飞奔着往村里回了。
月大富站了起身,夹杂着不悦与深思的目光落在飞奔往村里回的幼金身上,这丫头是越大越反骨,再不管教一番,怕是将来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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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幼金来到打谷场的时候,马大夫已经在查看幼珠的情况了。
马大夫细细检查了一番,又问了问当时的情况之后,面色有些凝重:“这洋辣子蜇狠了可是会出人命的,赶紧搭把手把人抬到我家去。”幼金赶忙请了张奶奶帮着把昏迷的幼珠扶起来放到自己背上背着走,又交代了一句背着小九过来的幼宝看好晒谷场,才匆匆跟着马大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