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擦着头发,想起妖异的火红,用毛巾又重新包好,来了个掩耳盗铃。
桌上摆着餐盘,卖相精致的饭菜,她却没有胃口,直接钻进被子。真丝质感本应舒适亲肤,她却感受着陌生与冰冷。镂空的铁艺床很大,家具摆设样样不缺,但卧室依然空旷的离谱。
偌大的室内被黑暗包围,只有窗外透过几缕月光,惨白地照在古老的家具上,影影绰绰它们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带着灵魂变了一番模糊且怪异的样子。
宁恩感到后背阵阵发凉,用被子蒙住头,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就像有个红色长指甲的女人从地板缝里爬出来,故意在挠床板来吓人。
宁恩不受控地开启全身震动模式,紧要关头她想起一句话,‘打消柜子里藏着鬼的想像,就打开柜子看看。’她吞了吞口水,在最后一丝胆量消失前,掀起被子朝床底看去。
床下空空如也,就在她松口气,骂自己吓自己时,“啊!”的一声惊叫,一团舞动的红色近在眼前.... 这团红色像一团火苗,又像鲜血淋漓的脑袋,阴魂不散地随着她而摆动着,更可怕的是它越来越近,下一刻就能看到狰狞的嘴脸。
宁恩捂紧嘴巴,生怕惊动任何人,慌忙从床底抬起身钻进被窝。
这是间鬼屋?不会是闺蜜小蕾搞的恶作剧吧?她又一想,小蕾虽然喜欢疯,但也没下过这么高的血本来玩,更何况有这种少奶奶角色扮演的机会,肯定会先玩嗨,哪还能轮到她!
朋友她就小蕾一个,还会是谁的馊主意?宁恩想了很久还是找不出答案。干脆不想了,现在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正事。
她悄悄下了床,顺着窗户的老路线爬下,脚一沾地就开始撒丫子疯跑。
这种鬼地方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这的人都怪怪的,就算是鬼也是倾向于非主流。像她这种大庸大俗之人,还是在红尘里打滚,回到市井里当个鼠辈来得惬意。
欧式铁门近在咫尺,奇怪!怎么大门是开着的?好像专门是为她夜里出逃而大开方便,也像极了准备多时的圈套。
宁恩跑到敞开的门口,就算有什么猫腻,她也要闯过去看看,总比坐以待毙强的多。
前方亮起两个光束,刺目的大灯晃了她的眼,她不禁用手臂去挡,却被人猛然抓住手腕。
“来人啊,放开我,你这怪物!”宁恩被吓得胡乱地喊叫,又拼命地撕扯着,想拽回被箍紧的手。
对方不知是听到她的大喊,还是因为其它什么,瞬间放开。强大的惯性让宁恩措不及防,摔了个屁/股着地的大跟头。
宁恩怕这个人又上来捉她,顾不上疼,蹭着地面向后退,拉开几步远的距离。
这时,墨管家神出鬼没地出现,并且大半夜里的衣服穿戴整齐也就算了,就连那一丝不苟的头型,都与白天无任何差异,这算是什么鬼?
“少爷您回来了。”
“带她回去。”
一道带有愠怒而又冰冷的声音,传入宁恩的耳际,她抬头望去。无奈开进大门的车灯亮得耀眼,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长相。
“少夫人,我送您回房间休息。”
墨管家伸出手,宁恩看着夜晚的白手套,格外的瘆人。
‘绅士大叔的手套下,不会是没有血肉的白骨吧?’想到这,她勉强地打开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我自己能行。”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逃跑失败,宁恩不到半小时之内又回到了空旷的卧室。正值午夜两点,她还哪敢睡啊,如果这时候她要是犯困,还真是心比脑洞还大!
她在屋子里踱步,分析着目前的局势。‘绅士大叔叫那个人少爷,也就是说,他是这个古堡的主人。他把她关到这里,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宁恩自认为没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缺德事,更没有能力得罪过有钱的主儿,怎么就平白无故结下诡异的梁子?
她越走越急,来回在房间里乱窜,却百思不得其解。